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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沈氏家主来使询问伐随事宜,却于朝上厚金酬我,说是梁公对我打死衡山虎的答谢,你们怎么看?”
一番心迹剖白后,谢涵与苏韫白、陈璀二人相对而坐,边说他边缓缓打开一卷空白竹简。
这事是热乎的,苏陈二人均不曾听过,都睁大了眼睛。
“涵大哥,那只老虎…特别凶猛么?”待谢涵列完礼单后,陈璀咽了咽口水。
谢涵摇了摇头,“若是大梁武卒,双人小队,便可手到擒来。”
“那――梁公就是用这个做借口来送你东西。”陈璀疑惑,“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借口,还不如说是因为涵大哥解了梁夫人多年思乡之情哩。”
“梁公就是要这样一个谁也不信的理由罢。”苏韫白出声,“是否因为怕齐国不肯出兵伐随,所以示好?”
“哦。”陈璀恍然,却又很快提出疑问,“可是,东西送给君上不是更好?给了涵大哥,君上总不好向儿子讨东西入国库罢?”
谢涵在第一片竹简写上“示好齐国”四个大字,“但如果我主动上交国库呢?飞来横财,收之不安,沈澜之与我也算认识,猜到我会上交国库并不奇怪。”
陈璀“啊”了一声,“上交啊,肉好痛。”
谢涵轻笑一声,却又在那四字下打了个叉,“如果我没见过梁公也许会这么想,但见过他后却不会这么想了。”
“梁公当世雄君不假,但他的霸道自负,也是我平生仅见。这样的一个君主,绝不会因为担忧齐国不出兵而大肆示好。第一,他自信齐国不会不出兵,事实也的确如此;第二,即使齐国不出兵,他也不在乎。”谢涵淡声道。
“好气魄。”陈璀击掌一拍,被苏韫白一扯反应回来现在情境,挠了挠头,“那……不是因为这个,莫非是想收买涵大哥做什么?”
谢涵看了他一眼,又把“收买于我”四个大字写在第二片竹简上。
“倘若如此,问题又绕回来了,梁公不该找这么一个谁都不信的理由陷你于窘境,而该找个子虚乌有却能取信于人的理由,然后暗中告诉你才是。”苏韫白拧眉道:“这礼一送上来,阿涵现在的日子不好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