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勾唇一笑,“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觉得我暗中勾结梁国了。”
他在第二片竹简上又打了个叉,然后在第三片竹简上写下“离间君臣”四个字。
“难道梁国要对齐国用兵?”苏韫白悚然一惊。否则,隔着好几个国家的,要来搞破坏做什么?
“所以,我也不肯定啊。”谢涵叹了口气,在第三片竹简上圈了个圈,“今日,我会赴沈澜之之宴,想必过了今晚会有答案,你们也别愁眉苦脸的,再想想,我明日来验收啊。”话到最后,他口气轻快起来。
酉时未至,红日方西沉,厌阳楼已是灯火通明、宾客如云,谢涵前脚进去,谢浇、谢涓后脚就到了,“三弟来得倒早。”
“哪里,我垫子还没坐热乎呢。”谢涵哈哈一笑,招呼二人坐下,又道:“云烟姑娘正在梳妆,得再过会儿才能来,我们先喝上。”
“娘们儿架子还挺大。”谢浇哼了一声,先喝了一口。
“咦。”谢涵支开包厢内精美窗棂,见对面包厢也开着窗,恰可见里面捏着酒杯哼着小曲儿的人,还是个熟人。
听到谢涵支吾声,谢浇、谢涓都过了来。
“那是梁使?”谢涓问道:“怎么一个人自斟自饮的?”
“许是想到梁三公主了罢。”谢涵一叹,对二人拱了拱手,“在梁国时,沈家主对我多有照拂,今日小弟也想一尽地主之谊,不知二位兄长意下如何?”
“叫罢叫罢,你唧唧歪歪的烦死了。”谢浇没耐心地一挥手。
谢涓倒是盯着谢涵看了有顷,自觉明白了对方设宴目的,压低声音道:“原来三弟是怕独请梁使招嫌啊?枉为兄今天还一顿开心,不想是当绿叶来的。”
瞧着谢涓幽怨神情,谢涵作不胜愧疚状“弟弟改日必请二哥痛饮三日,不醉不归。”
“好罢好罢,去罢去罢。”谢涓摆摆手。
太阳已经落山,月亮缓缓升起,等待的客人还没来到,包厢内沈澜之摸着下巴忖着“月上柳梢”究竟是个什么概念,万一大家看得不是同一棵柳树呢?为什么他偏要用这么文艺而不精准的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