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年就不好看了。”路重楼苦笑。
“那就过几年再说呗。”袁和侧头看路重楼，“真不懂你们做人的，明明也没有几年好活，偏偏要自找苦恼，悲春伤秋。”
能言善道的路重楼一时想不出该怎么答，袁和快要七千岁了，在路重楼看来很重要的人、事、物，在袁和看来实在是很没有意思。
良久，路重楼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三层小楼，“从我有记忆那天起，我就住在这座小楼里。我有个孪生兄长，可我们长得病不是很相似，脾气也相去甚远。最近几年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想杀我。”
袁和皱起眉头看路重楼。
“期初我总是骗自己，觉得那都是意外。可骗自己实在太难了。”
“你有和你的父亲母亲讲过吗？”袁和问。
路重楼摇头说：“我们从小到大都没分开过，小时候什么事都是兄长为我担着，我不务正业不爱修行，就喜欢琴棋书画，长辈们都说我玩物丧志，只有兄长支持我，赚了钱就偷偷买些古玩字画给我。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猜，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惹得兄长如此生气？”
袁和伸手勾住路重楼的手臂，很明显是想安慰他。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祖父选中的继承人不是兄长，是我。他可能觉得是我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吧。如果我父母也认可了祖父的意愿，这时候我去告状，不就相当于落井下石吗？”
“可他要害你性命呀？”
“我想只要我离开路家，对兄长构不成威胁他自然也不会再害我了。原本是打算投奔李师弟的，陪他一起追查一下当年的事，到时候东奔西走的，我俩很对脾气，时间一定会过得很快，眼睛一闭一睁，半辈子就过去了，等兄长坐稳了家主位，我再回来，还是和和气气一家人。谁知道，这追来查去竟是我家害了李师弟一家，我高祖父和祖父为了个破灵丹残害结义兄弟，我的父亲母亲至今还是帮凶，我就想问问这路家宅子里的究竟都是些个什么人？”
原来这才是他在门口犹犹豫豫不进门的原因。
“既然这么不想回家，那你为什么还要讨这送信的差事，与归府中还缺个传口信的吗？”
“我就是想最后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和兄长嬉笑打闹过的庭院，每日给母亲请安必经的长廊，与师弟们共同习武的校场，还有收藏古玩字画的藏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