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玉先前送了孩子本书,以为这算是投桃报李,于是坦然受之,他一口都没来得及喝,却让老徐先试了毒。
不是皇帝,不能是皇帝,他对皇帝还有用,沈鸣玉呼吸急促,软着腿往车上跑。
那是谁?元簪笔?还是谁想杀了他讨元将军的欢心?
他的命太不值钱了,连安阳公主养的狗都比他命贵,他能被皇帝派出去做暗探,当然也能被砍下首级送过去求元将军赏个笑脸。
沈鸣玉手忙脚乱地将纸胡乱塞到怀中。
他的命不值钱,可他身上的东西值钱,无论拿到哪卖,都是倾国倾城的价钱。
沈鸣玉死死地拉住缰绳,驾马而行。
他不能死,他没死在兖州,也绝对不能死在宁州。
沈鸣玉眼眶泛着血红,若是有第二人见了怕是都要觉得惊恐,年轻俊逸的公子似是疯了一般,马车驾得飞快。
他必须快点回京,要是回京……他死了,或能震动朝中一二分,要是死在外面,大概他下面的人会窃喜空出来一个位置!
车马声隆隆而来。
沈鸣玉手心已被勒出道道红痕,他应该知道刺杀不可能只有一次,或许对面就是将要来的人。
极端的恐惧之下他反而冷静了下来,这时候弃车离开比留在官道上好得多,他松开缰绳,急急下车。
沈鸣玉压抑着发抖,只觉得地面都在颤。
不,不是错觉。
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