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海说:“从今以后,我每天都在。”
真是场甜死人的好梦。钟情意笑了笑,一面愧疚,一面不知不觉全盘放松下来,慢慢从棉被底下探手捉住了江醒海的手,续说:“没想到你会回家,我以为我不会有家了。从前没人受得了我工作忙不顾家,现在没人受得了照顾我的病。”
江醒海说:“你有的。我是你的家,今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钟情意复说:“其实我很想念你。”
江醒海说:“我也很想你,我爱你。”
钟情意说:“我今天很难过,好想吃你烤的饼干。”
江醒海认真道:“饼干还不可以吃,你肠胃不好,吃完饭才可以吃一点点。一会就开饭了。”
说不清是不是气氛太好,或是重逢后的江醒海周身有种令人越来越放心的气质,反正钟情意越来越昏昏沉沉的,听得想要微笑,却笑不出来。
只好撒了个娇,说:“再亲我一下。”
江醒海眉意外地一挑,从善如流。这次嘴唇在他双唇上停留了很久,分开得很慢很慢。江醒海握握他的手说:“睡吧。”
钟情意再醒来,床头台灯微微地亮,暖黄洒床,勉强足以让他意识到面前正有一个男人望着他,低声地柔和地呼唤着他:“钟哥,钟哥?情意?”另外有一线客厅的灯光斜射入卧室,照在对方背后,两片暖光的夹击之间,他视野逐秒清晰,觉得这把嗓音颇耳生,人却熟悉。
江醒海。是历经波折年头后嗓音变了的江醒海。
钟情意无言地一动不动地躺了两秒钟,逐秒也自动意识到,之前可能发生了怎样的大乌龙事件。
“小醒?”他沙声确认。
“是我。”江醒海吻他吻得特麻利,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还用“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对吧对吧”的眼神看着他,随后拿起几件空调底下吹暖了的衣服摇一摇,说,“晚上凉,换身衣服再吃饭。”说着话先递给他一杯温水。
钟情意手伤极新,不出奇地引发一身冷汗。江醒海怕他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