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景文学>网游竞技>又见火光 > 过往 你们想去吗?想!
    田婆婆被地手塞进车里,静静地呆坐了好一会儿,每次见完南珠,他的思绪就会倏然飘远,回到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

    这么多年过去,田婆婆时不时就会想起曾经的那些苦难和不堪,成为了一种无法磨灭的印记扎根到了他心底,日复一日的折磨他。

    早年,一个极寒的隆冬,他的母亲一路逃难来到了风邪岭一带,又累又饿又穿得单薄,浑身都冻透了,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走下去了,再走下去怕是要死在半路上,她看到山脚下有一处废弃茅草屋,便歇了下来,这一歇就再也没有离开。

    她手脚很麻利,靠着帮周边地主大户做些田里的活来维持生计,半年后的一个雨夜,伴着滚滚雷鸣,他在茅草屋的稻草堆里出生了。

    他的母亲没有读过书,不识字,给他起了一个只有音没有字的名字——tian,生完他的第二天,她的母亲也没有休息,像往常一样天还没亮就下田干活儿去了,他才刚出生放在家无人照顾,她的母亲只能用一块破布把他系在背上,带着他一起下地干活,饿了就撩开衣襟喂他,困了就趴在母亲的肩头呼呼大睡,他就这样在母亲的肩头一点点长大。

    刚能走路的时候,他就每日每日坐在田埂边,看着母亲辛勤地劳作,看着她佝偻着腰把一根根秧苗插进触及膝盖的黄汤似的水田里,累得腰都直不起,日复一日,没日没夜的干活,日子还是过得贫穷凄苦,连顿干的都吃不上。

    他的幼年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身体上的苦他尚能忍受,精神上的羞辱才是一记重击,刚刚记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他没有爸爸。

    那个年代,女人孤身带着个孩子,特别还是稍有一点姿色的女人,日子有多艰难可想而知,见他们家中没有男人撑腰,村子里的男人们便觉得这个女人可以任意欺凌,有时没事儿就想着占占她的便宜,在女人的臀部上一顿猛掐,或者胸口摸上一把,嬉笑着说些污秽的混话。

    更有甚者,会趁着夜色,大摇大摆闯入那间风雨飘摇的茅草屋,不管不顾就把他的母亲往床上按,要是反抗就往死里打,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即使她想反抗,也没有办法。

    男人哼着小调离开,施舍一般地给他扔下一点吃食,通常一盏茶的功夫后,男人的老婆们又会气冲冲地赶来家中,拽住他和母亲好一番撕打,渐渐的,他的母亲就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将他紧紧护在身下,面无表情的任人捶打、撕扯。

    那些男人的老婆们还会用最难听的话辱骂他们。

    “贱妇!”

    “□□!”

    “野种!”

    女人们对她也是嗤之以鼻,唾沫星子直往他们眉心吐。

    他的母亲会紧捂住他的耳朵,把嘴巴凑到在他耳边,轻声说:“tian,不要听她们的话,你有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