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紧紧关上,宁惜容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同你提起过,说荣夫人的嫁妆抬出荣府时,保险起见,荣家雇了曹家的镖队押送。
还说在这支镖快到京城时,有镖队的人发现马的状态和车轮子的痕迹都不太对劲。
嗯,大概意思就是马匹走到那个时候,应该很疲惫了,但那些马却在接近京城时明显的越走越轻松。
车轮子印也不对劲,在一次休息之后,次日再上路,路面上压出来的印子明显变浅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车上拉的东西变轻了一样。
这话是许多年前一位镖师偶然说起的,那次他喝了酒,跟人吹牛,说押送过荣家的嫁妆,说荣家是真有钱什么的。碰巧被我听见了。”
宁惜画点点头,“我记得,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因为你说那人也说过,那些嫁妆箱子都是贴着封条的,他仔细查验过,并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宁惜容“嗯”了一声,“当时是这样说的。他把这件事当故事讲给旁人听,我觉得有趣,便也跟着一起听。
说起来,当时荣夫人都已经不在了,距离押送那趟镖,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但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应该也是第一次提起。
想来他也明白江湖规矩,走镖不谈镖,一趟镖结束,从今往后闭口不提。
何况是送到京城侯府的镖,那更是不敢说了。
但这事情极有可能成为他的一块心病,因为只有他发现了这个细节。
我听到一起喝酒的人里也有人问他,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
他说他不敢,因为封条没有动过,怕被人说大惊小怪。
事后镖已经顺利完成,无论侯府还是荣家,都没有提出疑议,他就一直觉得肯定是自己多心了,那支镖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