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如梦初醒,从他和沈知初互相认错人那一刻起,他们的结局就注定成了悲剧,于是无论他如何挽回,道歉,都成了伤口撒盐。
就连后来他们相拥而眠,亲吻,牵手,做这些亲密的动作都是伤人的存在。
更别说他亲手打掉沈知初肚子里的孩子,间接把她双腿弄断囚困在轮椅上,就像沈知初说的那句话:鸟断了翅膀是没法活的。
“砰——”厉景深跪了下去,尖锐的石头扎进膝盖,钝痛袭来,可他却毫无感觉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痴痴的看着沈知初那张完好的半张脸,随后伸出手。
手背上传来剧痛,是年年咬住了他的手,嘴里发出“呜呜”声,在愤怒也是在哭。
厉景深没去挣扎,他抬起另一只手去抓沈知初的右手,那条沈知初一直没能取下手腕的手链被厉景深轻轻一拽就掉了下来。
厉景深目光跟着落下去,那条手链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给沈知初过生日买的。
手链是找人专门定做,有把小锁当装饰物,要想解开只能拿他这里的钥匙。
沈知初试过各种方法都没能取下来,而如今,她的右手被火烧小,露出骨头,手链以最惨痛的方式从她手腕上掉下来。
厉景深愣住,他的眼睛空洞而无神,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坠下,看着睡在地上的沈知初,只觉得胸口闷的窒息。
“这就是你总给我的‘惊喜’吗沈知初,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够狠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狠,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把你关在这里,可我真的只是为了要补偿你治好你的胃癌。”
“沈知初你别睡了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我,别给我开这样的玩笑,你不是要走吗?我给你治腿等你病好了,你想走就走我绝对不留你了……”
“沈知初我真的错了……”
无论他怎么说,周围始终没有声音,双耳仿佛失聪他一个人跪在寒风里,全身冷的发抖。
这次是真的是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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