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阙并不理会他话语里的挑衅,抬头看向他今日的发簪。
果然,与他的那支一摸一样。
谢砚殊自然也看出来了,并未戳破,只是向着谢承阙走近了几步。
忽然间,湖边的芦苇丛东摇西晃起来,秋风带着湿意吹得两人的衣服猎猎作响,吹露出隐没在不远处的小山草堆里的箭刃。
谢承阙的瞳孔微微怔了怔。
又一阵风起。
那支箭羽破空而来。
“小心!”
谢承阙眼神一凛,抓着谢砚殊的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箭羽直直没入他的左肩。
谢砚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来不及反应,双手不自知地抓紧了握着谢承阙的肩膀,怀里的兔子也顺势撒开腿逃离了这里。
谢承阙忍着痛起身回望过去,被风吹低的草丛背后早已没了人影,他靠着树缓缓坐下。他没想着当救人的英雄,只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还是让他将谢砚殊扑在身下,肩上撕裂的伤口提醒他此地的危险,他抬眸又望向山阙,如此精准的角度,目标并不是谢砚殊,而是他,如若他没有救人,那诛箭射穿的恐怕就不是他的肩,而是他的咽喉。
谢砚殊也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
宴庭虞收起弓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底下的情景,旁边的小太监递过一支箭羽举到他面前。
“啧,射偏了。”宴庭虞拿过箭轻轻擦拭着上面沾上的泥土。
旁边的太监慌忙跪下,不敢言语。
宴庭虞的眼神落在谢砚殊身上,表面上兄友弟恭的场景,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