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一响,李良带着一千人举着盾牌,缓缓的爬上了山坡,他让士兵们五十人一组。把队形散得很开,前后又相隔着很远,按照他在战前观测好的几条路线分散前进。虽然这段距离上并没有什么好的掩体,但是李良选的路线还是对秦军的反击有一定的限制,那些队率、百人将虽然不太看得起李良,可是他们作战经验丰富,自然看得出其中的妙处,对李良多了几分佩服。
二十组楚军一组接一组的爬上了山坡,互相掩护,层层推进,渐渐的接近了教仓城。在城上观看的秦军渐渐的紧张起来,他们从楚军前进的路线看出了楚军谨慎和机智,不敢再放任他们靠近,城墙上的弩手开始阻击。
李良安排的疏散阵形立亥显示出了作用,秦军的弩箭出的作用极其有限,楚军依然在有条不紊的靠近,直到进入射程以内,每五十人组成一个小阵,外面用盾牌掩护,里面的弩手开始对城墙上的守军开始反击。一时你来我往,打得倒也热闹。
共尉和张良在山下将李良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张良不知道李良的背景,他赞叹的对共尉说:“君侯,这个千人将是个人才。”
共尉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他想了想,再次命令增加一千人归属李良指挥。
李良听到传令的鼓声时,呆立了半晌,回头看了一眼共尉站立的方向,死水一般的心又起了一些波澜。他随即将这一千人安排到了攻击的阵形中,两千人组成的阵势接近了教仓城,向敖仓动了进攻。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在李良的指挥下,他们的攻击井然有序,有声有色,让秦军不敢调以轻心。
李良身先士卒,亲自带着一百个亲卫,举着盾牌,冒着秦军的弓弩、擂石,杀到了城下。主将亲自搏杀。那些楚军虽然看不起李良,但是也不甘落后,一个个奋勇当先,前仆后继的向城下攻去,举起了几架云梯,开始登城。
秦军不敢大意,将一块块擂石、一狠狠滚木扔下城墙,用带钩的长杆拉起云梯,弩手们将身子探出城墙,对准爬城的楚军射击,而作为主将的李良更是受到了特别待遇。十几名弩手将他作为了攻击目标,如雨一般的长箭向他飞去,亲卫们举着盾牌死死的护住他,不断的有人倒下,可是李良还是中了几箭,虽然没有射中要害,但也是鲜血淋漓,他死战不退,刚从这一架云梯上被掀下来,又竖起另一架云梯,锲而不舍的向前猛攻。
看到楚军的损失很大,共尉立刻派出了蒲宜子等箭术最好的狙击手赶到城下,在层层护卫下对秦军进行狙击,支援李良攻城。蒲宜子等人射技高,他们一赶到城下,城上的秦军立刻赶到了压力,他们调集了相当多的弩手进行反击,但是蒲宜子他们身边是重重叠叠的盾牌,秦军的守城弩虽然射杀了大量的楚军盾手,但是楚军源源不断的盾手上来被充。他们还是无法伤及蒲宜子等人,一个接一个的秦军下层军官死在箭下。对秦军的指挥造成了不小的干扰。
秦军守将感到了极大的压力,他立刻把绝大部分的人都调到了南侧进行防守。
苦战一个时辰,李良虽然三次摸到了教仓城的肌旧,但是在秦军强有力的反击下,他最终还是没能攻卜城尖,在亲卫全部阵亡、手下死伤殆尽的情况下,他自己也身受重伤,被拖回了阵前。
“好好养伤吧。”共尉面无表情的看着多处受伤的李良。
“多谢君侯李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强忍着钻心的疼痛,不让自己呻吟出来。
“带他去疗伤。”共尉示意了一下李左车,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让他安心养伤,不要想得太多。”
“喏。”李左车松了一口气。亲自抬起担架,躺在担架的李良见了。身子僵了僵,似乎想坐起来,可是随即他又无声的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李左车看着李良起伏的胸口。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喧嚣的战场上沉静下来,秦军守将看着正在重整队形准备再攻的楚军。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有人来报,城北的济水之上,驶来了百十条大船,正在水面上列阵。秦军守将大惑不解,吩咐手下人小心防备自己赶到北城墙一看,却见水面上从东到西排开近百条大船,每条船都将船尾对准了教仓城,一个个巨大的木架安置在船尾,那些木架看起来就象是一张张巨大无比的弩,但是箭槽里却看不到箭。在北面单独的一艘大船桅杆上,高高的悬挂着两面大旗,一面上面写的一个楚字,一面上面写一个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