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吵吵闹闹推推搡搡地去膳房觅食,足有五层楼高的膳房喧闹稠密,众人在外街逛了许久,手上拿的叫号牌才倏地一亮。
众人围着大堂里的方桌坐下,蔚招左右手边分别是陆珈和落嫣,蔚子修则在他对面。
大堂内推杯换盏和欢笑喊叫的声音交织,楼上隐约传来阵阵乐声。有些能力不足但认为重在参与的参赛者不日便要返程,有些武者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即将登上那缥缈峰,或欢喜,或悲伤,或不甘,或豁达,灯火通明的膳堂内尽是人间多情人。
陆珈兴致好地叫上几壶酒,除了蔚招以外的三人喝到最后都快忘了自己是谁。蔚子修将手肘搭在桌上,撑着脸一个劲儿冲着蔚招傻笑,陆珈抱着个大葫芦东倒西歪,口齿不清地嘟囔着求夸奖,落嫣头上的发簪乱颤,整个人柔若无骨地就要滑到蔚招身上去。
蔚子修闪电般伸出手,左手一只右手一只,拎起两人,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阿招,阿招,我要回阿招的床上睡——”陆珈扑腾着,朝蔚招伸手。
“我不跟撒泼耍赖的酒鬼睡觉,把自己收拾好了再见我。”蔚招弹了一下陆珈的脑门,自顾自地踏出门走了。
蔚子修酒量奇好,只是容易上脸。他摆着一张“我喝醉了快来坑我”的脸,跟店小二口齿伶俐地讨价还价,打着“出门在外省钱要紧”的旗号,给这两人开的房间偏僻到离蔚招十万八千里远。
他先是将陆珈丢进一间房,看着陆珈自言自语“收拾好自己去找阿招”,把床榻当成浴盆,衣服都不脱就在那拿着皂角往自己身上擦。蔚子修暗骂这人是个傻子,拖着落嫣往另一间房走去。
就在二人踏进房门的一瞬间,蔚子修脸色倏地煞白,踉踉跄跄摔倒在地,他哆哆嗦嗦地紧紧地环着自己身体,周身不断有丝丝白色的冷气冒出,发鬓和眉上很快形成点点冰霜。
猝不及防被蔚子修松手而脸朝下砸在地上的落嫣一脸懵地爬起来,她摸着自己的脸,先是环顾四周确认所处地方,发现是安全场所之后才松了口气,转头复杂地看向蔚子修。
“本来还想喝醉了逃避事实,看来还是失败了呀。”落嫣朝自己嘴里丢了颗小丸子,脸上醉酒的红潮退去,她奋力地用自己的小身板把蔚子修朝里间拖着,最后还是屈服于自己细弱的胳膊,直接把人丢在地上,转而从里间拿出一层又一层的被褥将蔚子修裹起来。
蔚子修身躯暂缓了颤动,他睁开已经结满寒霜的眼,吐出两个字:“解释。”
“唉。”
落嫣蹲下身子,说道:“我不是说过残迹粉里有一味和解药犯冲嘛,当时可能还没反应,但过一段时间副作用就会显现出来。你现在内火过分虚旺,是不是感觉明明很冷但小腹却滚烫得很呀?它还在不断夺取你的温度,想让你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被冻死。”
“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