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拿起座位上面的玫瑰丢到一边,随意地坐了上去,双腿交叠起来,靠在一侧的扶手上支着下巴。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员将公调的道具布置起来。
白夜要的绳子与普通麻绳不同,里面绞着银丝,一半被固定在展台的下方,另一半从展台下方一直延伸到中心,被固定在白夜的座位前。
绳子上穿着银质的珠子,有拳头大小,均匀地分布在上面。
白桉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他没有精力去思考这绳子的古怪之处,只是怔怔地盯着前方翻涌的云海,双腿不受控制地抖着。
白色的云积压在一起,缓慢流动,偶尔露出万丈之下的蔚蓝海面。这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景,可白桉却被吓得几乎失了神智。
泛着磷光的海面落在白桉的眼里变成了刺目的红,那是陆娇的血,映着日落的余晖,绽放着穷途末路的希冀,转瞬便枯萎凋零。
他不住地挪动身体向展台后面退去,远离这万丈之下的海面,那动作正如六年前,他在烂尾楼的顶层,蠕动着远离陆娇的血泊一般无二。
“桉儿。”
白夜的声音从高台之上传来,止住了白桉不断后退的动作。他眼中的惊恐之色并未散去,茫然地抬头望向白夜的方向。
白夜双指并拢向下轻点,压低手腕后改为单指,指尖的方向延伸至自己的鞋面。
这个手势的命令是——亲吻主人的鞋。
“主人……求您……”
白桉不会看不懂白夜的命令,很多时候,甚至不需要白夜将这个手势做全,他就可以完成这个命令。可此时他的声音夹杂着明晃晃的委屈,泪水噙在眼眶里打转,昭示着他的惧意和胆怯。
他不敢。
这是第一次,在调教尚未开始时,白桉就求了饶。
白夜听到了白桉微弱的讨饶声,可他就这样看着白桉,再没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