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玉楼,位处长安平康坊北,乃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青楼,名动国都的安乐窝,销金窟。
撷玉楼自前隋大业年间便在长安,至今已有近三十年。长安城权贵云集,豪富无数,其中不乏一掷千金的主儿,玩乐尽兴,打赏个万八千的都是司空见惯了的,撷玉楼比之扬州的烟雨楼更甚数倍,这撷玉楼的买卖自也是日进斗金,纵说是一座金山也不为过。
这处撷玉楼能成为长安城数一数二的所在,撷玉楼的东家自然也是很有些本事的,只是这撷玉楼本是陇右一家董姓富商家的产业,但就在上个月却突然改换了东家,改姓了李,李恪的李。
撷玉楼内院,里面最是僻静的小院,楚王李恪正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品茶,而在李恪的对面,坐着的则是既是李恪心腹,更是李恪外室的萧月仙。
“在长安城中,青楼妓馆可是数一数二的挣钱买卖,撷玉楼作为长安之最,更是日进斗金,撷玉楼原来的东家怎肯将撷玉楼让卖于你的?”李恪手中捧着茶,对萧月仙笑着问道。
萧月仙回道:“为了盘下撷玉楼,妾可是自盐行支了六十万贯,如此天文数字,董东家就算是看在银钱的份上,也该动心的吧。”
李恪摆了摆手笑道:“六十万贯虽不少,但撷玉楼经营三十载,背后的东家不会是个缺钱的主,光是使钱,恐怕砸不动吧。”
萧月仙掩嘴笑道:“殿下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殿下,撷玉楼是长安青楼之冠,为了拿下撷玉楼,妾自然是使了手段的。”
李恪好奇地问道:“撷玉楼能在长安稳立三十载,历经两朝而不倒,背后的东家必是有些本事的,要拿下它费了不少周折吧。”
萧月仙回道:“撷玉楼的东家唤作董云,今年已年近六旬,他早在前隋大业年间便做下了撷玉楼,历时近三十载才有如今的局面,妾要拿下它确费了不少周折。”
李恪问道:“若只是豪富,那倒也不难,不过撷玉楼每日进项不少,许多人都是看着的,眼热的也不少,这董云能将撷玉楼保至今日,董家绝不会是无根浮萍,他的背后之人你可知道?”
长安城权贵遍地,撷玉楼这么好的买卖,看上的,眼热的决然不在少数,不过董云却能将撷玉楼保有至今,身后必定也有官场上的势力,故而李恪有此一问。
萧月仙道:“若是不知,妾怎敢下手。”
李恪接着问道:“是谁?”
萧月仙回道:“前隋长安留守、左翊卫大将军阴世师之子,吏部侍郎阴弘智,阴弘智和董云乃是故交,董云明里暗里也帮着阴弘智做了不少事情。”
李恪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阴弘智,阴家两朝权贵,颇有声望,又是国戚,要罩住撷玉楼确实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