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有一点明白,阿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疯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她用心去爱我,所以她能感受到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怕她不知道那些意味着什么。
腹黑,像母狼一样蛰伏着,她说的一点没错。
伺机而动,把秘密深藏在心里,不到紧要关头绝不轻易吐露。我把自己精心地伪装了起来,时间久了连自己都骗过了。
阿瑛给了我我不配拥有的爱,用心眼来观察我的一切,所以她能看见我隐藏起来的东西,把它们一一发掘出来。
然后把我的每一个碎片都精心收藏起来,视若珍宝。
想到这儿,我的眼眶逐渐湿润。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做阿瑛的狗,让她做我的主人,永远陪着她,爱她,敬她,护她。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愿意重新接受我。还有萧家……又该如何是好。
我点了三柱香,虔诚奉告,祭奠爹爹和娘亲,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我娘亲是被倭国派来刺探辽东军情的间谍,她从泉州一路北上,直到遇到了我爹。
那时的爹爹,鞭痕累累,脖子上套着又粗又沉的铁链,手脚带着镣铐,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
可娘亲却很厉害,因为出色的翻译、算术和测绘能力,被女真人奉为了座上宾。他们不知道,我娘做这些,是为了倭国绘制入侵辽东地区的军事地图,制定侵略计划。
负责照顾我娘饮食起居的奴隶,正是我爹。
我娘很快学会了契丹语,还教会了我爹说汉话,方便我爹去南边的汉人营地为她做事,一来二去爹爹的汉话说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