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方棠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画卷上,是一副纸本墨笔画《峭壁兰石图》。
画卷中兰竹在悬崖峭壁上生机盎然的生长,以兰竹打破石壁单调的平面,而看似平整的石壁则将纷纷杂杂的兰竹统一起来,让画面繁乱中有序,构图极其精妙。
贺景元只对研究有兴趣,看方棠看的专注不由开口“我让人摘下来送给你。”
正在涂药的贺行被贺景元这理所当然的态度给气到了,火冒三丈的骂了起来,“贺景元,你别太过分!贺家还不轮不到你做主!”
贺夫人眼中有厉色一闪而过,以前和贺景元没接触过,只知道他性格高冷,整日埋首在研究所里,在医药研究方面也是权威。
可在贺夫人看来贺景元就是个书呆子,不足为惧,没有接受过家族的培养,贺景元再聪明也不可能和自己儿子争夺贺家。
可今晚见了面,贺夫人才知道贺景元还有这样强势的一面,完全不是那种拘泥古板的书呆子,他镜片后的双眼透着锐利和冷漠,贺夫人有些的心惊,更多的还是忌惮。
贺慎拍了拍一下贺夫人的手,温和一笑的嗓音打破了客厅的安静,“不过是一幅画而已,就当是母亲给这位小姐的见面礼。”
客厅墙上挂的,博古架上摆的都是真品,价值不菲,但对底蕴深厚的贺家而言,这的确也就是一幅画而已,即使价值百万。
“哥,这是一幅画的问题吗?”贺行暴躁的吼了一嗓子,这是贺家主权的问题!贺景元快二十年没有回来了,凭什么他一回来就耀武扬威!贺家还轮不到他做主!
贺慎是个天才,但并不恃才傲物,相反的,他性格很是温和宽厚,贺家主为此还说过,希望贺慎行事要果决凌厉一些,只是一时半会的很难改变。
“阿行,大哥有这个权利。”贺慎正色的开口,难得多了几分严厉。
可看着忿忿的贺行,刚刚严肃的表情又柔和下来,拿这个任性的弟弟没办法,贺慎只能向贺景元,“大哥,对不起,阿行就是这性格。”
不管贺景元是不是贺家的继承人,但只要他是贺启东的儿子,自然有权利处理一幅画。
或许是感觉客厅气氛太过于诡异,黄医生给贺行涂抹了药膏后就拎着药箱先走了,大少爷回来了,贺家只怕也要不太平了。
“既然这位小姐喜欢,冯管家将画拿下来。”贺夫人声音柔和的响了起来,除了一开始诘问贺景元时有些的失去了仪态,此刻的贺夫人又恢复了优雅端庄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