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门口那刻,黎可期整个人宛如灵魂被震慑,连感觉都失去了。
妇人躺在坚硬冰凉的地板上,房间没有开暖气,冷得像冰库一样。她的七窍都在流血,白色的粉末落在她手边。
左手手心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有几行潦草的字。
舒英是舞女,没什么文化,字也不会写多少。都是黎可期在澳大利亚,时不时教她的。
纸上大致意思是是我下的毒,以命抵罪。把可期放在顾岚名下,她不是舞女的女儿,是顾家大小姐的女儿。黎老爷,求您再怜悯可期,她也是个乖孩子。
她也是个乖孩子。
乖孩子。
母亲小时候拉着她的手,“可期真听话,很乖。好棒呀,又考了九十分呢。”
在澳大利亚参加舞蹈比赛输了,“没关系的,咱们回家再练练,下次就可以了,可期很乖呀对不对?”
世界上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的乖宝宝。
但那天开始,她没有母亲了。
“……”
黎可期哭得很累,困极了,可梦中的一景一物如同一个圆圈,永远在原地转。
她无法从梦中醒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再重复。
京城的大雪总归是停了。
在农历新年的初七,停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