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变故,凌月芽已经失了往日的豪爽,变得敏感多疑,原本想将阿依古丽托付到落云宗,可此时容九不提带二人去落云宗,她便也不想主动提起,只有些失魂的点点头,遂又反应过来似得直摇头道“不用了。”
容九见状,莫名的觉得他与凌月芽的距离越发远了,心中一慌道“月芽,你如此我怎能放心!”
见容九言辞切切,目中担忧紧张之色甚是明显,凌月芽又觉得心中微暖,稍微稳定心神,声音平稳一些道“武功高能高过暗宗宗主?高过商瀚平、花安青?”
顿了片刻凌月芽又道“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此次我对各个世家的公子小姐们下了重手,接下来他们的追踪令只怕执行的更为凶狠,我与阿依古丽还是寻一处与世隔绝之地躲藏一段时间。”
容九瞧出凌月芽有些心神不宁,心中越发担忧,一句“待我安顿好落云宗内乱便来接你”说不出口,他素来不爱多话,更不爱说还未兑现的承诺。
凌月芽带着阿依古丽漫无目的的往僻静处走去,容九叹息一声到底不放心离开,默默跟在后面。
觉察到容九跟着,凌月芽的泪水扑簌簌直下,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越是无人能护时她越是强撑着不肯示弱,越是有人能护着,她便越是脆弱,感受到容九默默的关怀,她才松下一口气任由难过的泪水自由倾泻。
凌月芽的泪水虽然是无声的,可她克制抽噎的动作却落在容九的眼里,若不是阿依古丽还在旁边,容九觉得自己就要克制不住冲上去抱住她,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就在容九眼中浮起泪水时,一阵扑棱扑棱的声音传来,凌月芽扬首,只见一只雪白的信鸽盘旋着落到了容九肩头。
容九轻柔将信鸽从肩头拿下,取出绑在脚上的信函才一扬手将信鸽放飞,展开信纸瞧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下,凌月芽依旧可以看出他的脸色蓦得沉下来。
容九面色阴冷的将手中信纸碾碎,深吸一口气才将面色调整好。
凌月芽眼眸垂地道“你若有事便先走吧。”
容九心中暗叹,若不是应了你管束好落云宗,我也不会去管这内乱,若不是想给你一个容身之处,我更不会如此急于血腥镇压,掌握主动权,你此刻危险重重,我又岂能离开,否则我做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凌月芽不知道的是,容九此时收的密函正是汇报各大世家子弟已死之事,而容九不用细品就知道这是针对凌月芽的阴谋,他的月芽绝不会如此狠辣。
不想给凌月芽施加更多的负面情绪,容九并未说明此事,只道“我先护你一段,确定安全再离开。”
要是往日的凌月芽听闻此言必定哈哈大笑,她自视武功甚好,何时需要别人的保护,还在别人要事缠身时耽误别人的事情,但此刻,带着不会武功的阿依古丽,想到自己得罪的人,她咽下了“不用”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