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良瑟笑笑,道:“娘若不放心,就让芸娘跟着来,多几个人也就是了。”沈芸忙着说好,叶老夫人知道拗不过曹良瑟,便多吩咐几个下人跟着去了。
一时间,前厅只剩下叶老夫人和叶禄安二人。
叶老夫人笑道:“禄安,这几天你做的很好,看来把这些事交给你,我没有做错。”
叶禄安忙着谦逊,说:“多亏了四弟,洋人着实难伺候得很!”
叶老夫人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将你手里的东西分一点给禄欢如何?”
叶禄安听此大惊,立刻察觉这是叶老夫人趁着叶府有恢复之势,扣去他的产业。顿时脸色苍白,手脚哆嗦。却又听得一声轻笑,叶老夫人笑道:“禄欢不是你这样的人,我给他,他也未必肯要。罢了罢了,与你说个玩笑。”
饶是如此,叶禄安还是平复不了。他深知,只要是叶府的,都是要看叶老夫人的脸色,不是自己的,握在手里再怎么紧也握不了多久。
叶老夫人似不经意问起:“怎么,妹妹这几日都没怎么露脸,出什么事了?”
叶禄安是知道的,回道:“听人说,乱民攻进了灵台山,娘因此食不下咽、夜不能眠,一心念着二哥安危,整日都在偏房念佛祈福。”
叶老夫人点头,又刻意说起:“昨个儿霜娘来见我,说……”压低了声音,笑道:“想要个孩子。”
叶禄安虽是个男人,也不由红了脸道:“霜儿不懂事,让大娘见笑。”叶老夫人却是一脸正色道:“这是你的机会!若是霜娘先有孕,这茜群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只要你愿意,按着宗法和我来帮衬,倒不是不能将霜娘扶正。”
说罢,芮喜便扶着叶老夫人进去,叶禄安看着门外的似火骄阳,心下飘忽不定。
再看南院,曹良瑟和沈芸将屋里屋外都细细打扫干净,被单枕头换成新的,帐子因着天热换了珠帘,又采了些鲜花插瓶,好半天才收拾完整。沈芸悄悄说道:“妹妹怎么不多准备一个枕头?如今禄生回来,妹妹还要住在婚房?”
曹良瑟不答,却是反问:“他若还是怨我,我哪里敢进来住惹他生厌?”沈芸摇头,拉着她坐下,劝道:“什么怨不怨,你是大少奶奶,理应和禄生同床共枕。至于当日,你也说了,他是一时冲动一时糊涂。”曹良瑟还是不依,笑道:“不管这些,他高兴就好。”
如此,等到次日东方既白。
曹良瑟一宿没睡,忙叫醒绮罗去大门处守着,自己起身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