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彭清韵如此,燕永奇让殿内的闲杂人等离开,一个不留。
之后他的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目光悠悠地看向了彭清韵,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清韵的两只手交错在一起,狠狠地绞着,面露不安。
最近一段时间,奏折比较多。于是燕永奇就将其中一些依据律法就可以裁定的奏折挑选出来,他口述,由彭清韵代笔,写在奏折上。
有问题的那个奏折,就出自这里。可燕永奇清清楚楚地记着,当初他口述的内容是“杖刑三十,流放一千里”,可到了奏折上,彭清韵写的却是“杖刑一千,流放三十里”。
见彭清韵不说话,燕永奇以为她没有认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便板了脸,道“彭清,你是不是以为这是小事?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大渝律法严明,不容任何人践踏。今日之事,若是我如实告知随统领,你性命休矣!”
彭清韵的头愈发低了下去,仓皇道“多谢王爷替我隐瞒,只是,我早已犯下了欺君之罪。”
“什么!”瞬间,燕永奇惊得站了起来。
身边有这样一个犯了欺君之罪的人待在这里,还来来往往处理了那么多奏折,她若是故意从中作梗,这其中还不知有多少未曾发现的错处,又事关多少人的性命!
这么一想,燕永奇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双拳握紧,冷冷地看向了彭清韵,厉声道“你到底欺骗了什么,说!”
彭清韵吓得身子直抖,她慢慢抬起手,拿掉了头上束发的簪子。瞬间,一头青丝随之落下,及至腰间。
“你、你是女子?”燕永奇惊声道。
彭清韵重重地点了点头。
燕永奇看着彭清韵,满脸的错愕。
彭清韵整日里在他眼前晃荡,他竟是没有发现她竟是女子之身,实在是大大的疏漏。甚至有一日,他与她一同出宫回府,半路上还一起去酒楼吃饭,期间两人都喝了酒,在附近的客栈里一夜沉睡。那一晚,他们睡得可是同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