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披甲冑,腰悬铜剑,身跨高头乌稚领队归来。日头直直晒在他年轻俊朗的脸庞上,整个人俊美锐利如神衹。
窝罗落携上大夫夋帅众军士迎候太子玙凯旋于春日旭阳之下。
邑中居民,不论是狄人还是中原人全都仰仗赢国鼻息苟活,纷纷出街夹道欢迎。
漠北民风开放,女子们从未见过如赢太子这般俊俏的男子,不禁心荡神驰,或掩袖或观望,皆顾盼熠熠,有胆大者嬉笑着伸手向赢太子欣悦欢呼,只盼得赢太子青睐,入小树林里滚一遭,不虚此生。
“太子!”上大夫夋上前一步,向他拱手一揖。
秦玙高坐于马背上神情澹漠,微颔首。
“王姬安好,臣已备好车马,待太子休憩片刻,用些膳食后,吾等便可归赢。”
“不必,孤已在途中用过糗粮,不饥,即刻归赢。”秦玙颇有些不耐烦,对于这位尚未与自己成亲便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周室王姬,他心中颇是抗拒,与上大夫夋打过招呼后,调转马头就往邑外土道奔去。
上大夫夋面色微霁,顾不上理会身旁满脸堆满谄媚笑意的窝罗落,旋身大步回大帐将王姬请上了一马架轺车。
窝罗落一脸迷茫,追着上大夫夋问:“上大夫,上大夫,太子这是何意?”既不留下来休憩,也不发话叱问他昨日之事。
上大夫夋蹬镫上马,好心提点道:“太子不说甚,便是不与你计较,你日后好字为之。”
窝罗落点头哈腰,松下口气,他是真不想再过游牧的生活。
众军浩浩荡荡始出巴邑。
嬛所乘坐的是一架简易的轺车,是窝罗落审时度势及时献上的,赢军数百里奔袭来救她并未曾带车。
窝罗落毕竟是草原男儿,再如何怯懦颟顸,马背民族的血脉总是不变的,平日里也是骑马,并不乘车,就这架轺车还是因为窝罗落看上了一名中原女子,要纳人家为妾,为迎亲才备至了一辆。
野道难行,轺车又简易,一路行来,颠簸得嬛头晕眼花,何为“舟车劳顿”,嬛这回总算是领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