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阒静,繁星如斗,猎场归于沉寂,偶尔可闻巡夜士卒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着火把松明燃烧的迸裂声传来。
秦睿猛然自睡梦中惊醒,双瞳漠然的瞪着帐顶,喘息急促又沉重,榻上一片黏腻。
他翻身坐起,方才抨击心灵的巅峰之感犹存,低头目光随意划过裆间,摇头自嘲一笑,复又阖上双眸,不舍的想继续流连缠绵在梦中,指尖轻捻,梦中温润娇软的琼脂似犹存。
阖上双眼,感官愈发明显,那抹绯色骑装身影似乎仍犹在眼前。
她张工满弦,对着自己粲然一笑,松手,箭矢离弦,锃亮的箭簇对准他的心脏极速而来,没入他胸膛之前,冰凉的箭簇化成为馨香若水的人儿。
她那么美,那么动人心脾,摄人心魄......
她檀唇轻吐:“公子睿——”
三字如雷霆贯耳将他惊醒。
他怔怔坐在榻上,心跳如雷,如临其境之感久久未能散去。
他躯身将首深深埋在掌内,内心苍茫,天人纠葛。
他十八载人生,今日首次感受到了异常的震撼,白日里那抹绯色身影端坐在马背上,沉稳大气,毫不畏惧满弓射猎那一幕,竟如刀雕斧镌般深深刻入了他从未被人侵入过的心龛最深处。
这名如此令他心动的女子,竟是他长嫂。
秦睿醒过来后,无比的痛苦,他光明璀璨的人生,从未如此纠结痛苦过。
他自幼崇敬长兄,以长兄为傲为榜样。母亲及外祖再三暗示欲助他上位,他是那么的反感,那么的抗拒,长兄那么完美,赢国在长兄的执政下未来可期。
可今日,他却对他最敬重的长兄的新妇,动了最不该有念头……
秦睿抬首深呼吸几口,起身随意拉下挂在椸上的外裳,点燃案上烛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