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玙将手中的玉足放入盛着沁凉春泉水的木桶里,一面轻柔推拿着,一面出言揶揄道。
他口中的榻围子,便是他二人就寝的那张塌。
一刻钟前还完好的榻围子祥云浮雕,现下,祥云玄鸟的浮雕缺了一块祥云一只玄鸟,原本精致的榻围子蓦然多了一处破损的洞。
洞不大,刚好够塞进一只女子玉足。
嬛的左足早些年初初学会骑马,呈能疾驰,不慎摔下马,崴了脚踝不说,还被马蹄子重重踏了一脚,造成习惯性脱臼。这些年也就是小心养着,才未出甚大碍。
白日里,狼狈摔下马,左脚先触地,没当场脱臼,只是崴了一下,本已是万幸。
哪晓得,是夜,这才和自己的新昏夫君同榻而眠第二日就“旧疾”复发。
嬛疼得不行,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瞪着蹲在自己跟前的“肇事者”,心下狠狠腹诽,他二人的生辰八字真如大巫所卜筮的那般大吉吗?
她怎觉得自己和这位赢太子就这般“不合”呢?
“莫瞪我,是嬛自己好端端要踹人踹塌围子的。”
“若非你惹我,我何故如那般。”足痛得厉害,本该是严厉反驳的指责声,也变得娇糯了几分。
“我如何惹你了?”秦玙一脸迷茫。
我明明都原谅你了。
“哼!”嬛气得飞了他一记白眼,他让她如何说得出口,解释自己并未曾受到过侵犯。
“说说,我如何惹你了?”秦玙执骜追问。
嬛这回真急了,不顾伤脚的疼痛,用右足狠狠踹了他胸膛一脚,将他踹坐在地毡上,左足上火辣辣的刺痛又逼出了不少莹莹泪珠,嬛脸颊晕着红霞,泣声叱道:“你混账,你小心眼,你不相信我,你质疑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