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树愣怔了几秒后,才恍然明白他说的那些胡话,有些惊慌地先是条件反射般望向窗外,确认并没有旁人窥视,他才放心下来,忙抽出自己的手,转过头不去看他。
“没什么可闻的。”
邢湛辞也不纠缠,只是有些难过罢了。可看白庭树似乎是对他恼了,他试着像从前那样,直接将双腿跪在地上,将头低下侧放在白庭树的膝盖上,并抬眼用略显失落的表情看着他。
“小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扯着白庭树的衣袖让他看过来。“我想闻就便闻了。”
白庭树被他过于暗昧纵涌的动作揪住,心脏被他的举动揉得满胀满胀的。
猝然想起了那时的邢湛辞也是像现在这样,每当有着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时,白庭树便被特例允许来外面晒太阳,他也便时常看着邢湛辞在他庭院里的空地上放纸风筝、吹肥皂泡泡,任何好玩的游戏都对他表演了个遍。
白庭树从未接触过的儿时游戏就在这处宽大幽深的庭院内被尽数展示、看遍。
实在是玩得太累了,邢湛辞便将头贴在他的膝盖上,静静倾听着他嘴中为他讲述的各色睡眠故事。
可如今的邢湛辞俨然长成了成熟稳重,年少有为的大人样,这些动作本就不在适宜再去做了,也不能再需要了。
“可现在不同了。”白庭树从回忆中走出,手微微地有些颤抖,垂眸看着埋进他衣服里的圆脑袋。
“哪里不同?”邢湛辞抬起头一瞬不瞬地,深情注视着。
“小妈妈和我同是男人,这些动作又如何会不便呢?”
白庭树被他问得直直呆愣住。
是啊?本就是男人,何必还要在乎这些繁枝缛节,这些道理他都明白的,从之前就了然于心的,可是他早就被这府中的冗杂规矩困缚,被邢仁商绝对的森严掌控。
不知不觉中,竟生出了些低眉顺从,不敢轻易反抗的意味。
在这莫大的府苑中,他寂寥度过了数年四季,浮沉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