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好渴…
水,哪里有水…?
睫毛轻轻颤动,两条手臂重得要命,陈芊咬紧牙关拼命收缩手指,在黑暗中慢慢扣住身子底下的东西。
轰!
脑海中猛然炸开一束光,四散漂浮的意识啪地一下塞了回去。
“嘶——”床上的人一把推开草席,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
一面铜镜正对着床铺,镜中的面影约莫十几、二十岁。双颊有些病态地凹陷,偏生嵌了一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
陈芊动了动刚刚恢复知觉的手腕,一边环顾四周的环境:
顶棚低压压地挂在头顶,四面墙壁全是木头做的,一点也不在乎消防安全。
窗户没有玻璃只有纸糊的框框,冷风时不时透过破洞吹到脸上。
这是哪儿?
陈芊茫然地拍打黏在头上的稻草,脑子里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正在打架。
一段记忆中她吃着冰淇淋从电影院走出来,不远处就是停车场。有无数人来来去去,手中拎着提包、拿着手机。
画面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终结。
这段记忆漫长而清晰,她可以回溯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
如果需要,甚至可以默出学过的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