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蒙蒙亮,外头传来隐约的脚步声,空寂的院子渐渐热闹起来。

    苏水湄被陆不言压在被褥之上,她盯着面前的男人,双眸瞪大,黑白分明的眼中带着一夜未睡的狼狈血丝。

    虽一夜未睡,但苏水湄的思绪却格外清醒。

    她镇定道:“我有个姐姐,小时怕疼,偏要拉着我一块扎。”

    陆不言办案无数,见过很多人,他只凭一双眼睛便能看出来一个人是否在撒谎。

    小少年眼神清明,思绪清晰。那张白嫩面容之上虽带怯意,但整个人并未显露出任何破绽。

    可他不知道,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回答的如此流畅,甚至连想都不用想,仿佛提起演练过一般。

    “是嘛。”男人语气悠闲,按着苏水湄腕子的手却越发用力。

    小少年吃痛,面色陡然惨白。

    她咬唇,眼眸含泪,语气却硬,像是带着不满,“大人在怀疑什么?难道大人怀疑我是女人吗?大人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锦衣卫是有体检的,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进来。”

    苏水湄一叠声说完,甚至还大胆地梗着脖子朝陆不言凑过去,“大人若是不信,尽可以检查。”

    “你以为我不敢?”陆不言向来不是一个会被威胁的人。他松开苏水湄的腕子,一手拽住她的衣襟,正准备扯,一只腕子被掐红的手突然覆上来。

    小少年声音清润,语气无辜,“大人,我昨夜解手,没有洗手。”

    解手后没有净手这种事,就算普通人都受不了。

    果然,男人面色大变,立刻就甩开了她的手,然后迅速起身站在旁边瞪她。

    苏水湄看着男人黑沉下来的脸,不知为何,心头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