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静山听到此处心中悲愤已极,一拳砸在桌上,“砰”的一声,杯盘乱响,四座皆惊,客人们纷纷向关萧二人投来惊疑的目光。萧如风伸手握住了关静山的拳头,感觉关静山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萧如风斟满了酒,二人对饮了一杯,埋头吃菜。过了片刻,只听关静山道:“贤弟,后来怎样了?”萧如风见关静山的情绪已平复下来,遂接着道:“兄台,让人奇怪的是,铁尚书的尸身被炸得焦黑,可始终背对着燕王,就是不肯脸朝北面。燕王命内侍拿来十多根铁棒,夹住焦糊的尸身使他面向燕王。燕王大笑道:‘你最终不还是得面对我吗?’可是反王的话音未落,锅内的热油突然沸腾溅起一丈多高,将周围的内侍烫得嗷嗷直叫,弃棒而逃,尸身又转而背对着燕王。听说当时燕王被吓得大惊失色,赶紧命人将铁尚书的尸身抬走,找个地方给埋葬了。你说这事儿奇是不奇?”关静山冷笑道:“那反王一定是被惊吓到了,要按照他的心性,很可能原打算是要将铁尚书炸焦了挫骨扬灰的。”萧如风点了点头,道:“方才我见兄台气得身上发抖,小弟就在想,你和令尊一样,都是忠君之人,仁义之士。”关静山思忖片刻道:“家父乃是朝廷官员,忠君当是他的本分,而我只是一介书生,也谈不上什么忠不忠君,我只是厌恶燕王朱棣的奸诈残暴,同情建文皇帝仁善之君反倒被欺侮算计,心中甚觉不快。但愿燕王永远找不到建文皇帝,天天疑神疑鬼,不得安生。”萧如风低声道:“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最好是铁尚书的鬼魂能把反王吓得夜夜噩梦,一命呜呼。”说罢,二人忍不住放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