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逐羲脑内有些眩晕,闭了闭眼,平静道:“姨姨,我好疼啊。”
“……”晏长生闻言竟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懂得安慰人,只好张臂抱他,又安抚似的捋了捋他高束的马尾,“姨姨帮你教训他。”
“……嗯。”
“那你想如何处置祁疏星?”晏长生问道,“只是不要太过于血肉模糊……”
怀中的楚逐羲却疑惑地哼出一声鼻音,而后抬眸见了鬼似的望向她:“……姨姨莫要开玩笑,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寻他麻烦了。”
他眉心微锁,深似百丈潭的紫眸中沉淀着厌恶,语气却平淡无澜:“便按照姨姨的意思来罢,想来我同他也不会再见面了。”
“哈,”晏长生忽地轻笑出声,“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她松开了楚逐羲,又垂手将他掌中的镜子取回,袖口再度抹上泛黄镜面:“先说好了,若是有仇要报,便趁现在,要是将来后悔了,可就不作数了。我与祁疏星无冤无仇,自然不会伤他,倘若有朝一日他失去了研究价值,我会将他放归奉天宗也说不定。”
“我没有异议,姨姨说怎么办,那便怎么办。”
“没有后悔路。”
“没有后悔路。”
楚逐羲轻飘飘地应答。
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变了,却又什么也没变。
晏长生见他面色如常,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索性领着他原路返回。
方才推开门扇,便被一阵吵架声扑了满面,她一双美目缓缓地睁大,好奇地探头望去。
便见祁疏星双手环臂立于太师椅前,他瞪大了眼怒气冲冲道:“你将我当作三岁小孩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