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三的声音藏在布巾下,含糊低沉:“以属下看,定有隐瞒,只是不一定与我们有关。”
“有所隐瞒,已经是大问题,”秦凤池冷笑一声,吩咐他,“你将所见写成密笺传给王千户,让他查白德的底子,白国舅没问题,但我要知道他为什么选这一家子。”
“是。”萧十三谨慎地答应,随即迅速隐匿。
褚楼回神,咋舌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哇,十三真厉害。我知道他跟咱们一道上了船,就不知怎地,好像就想不起来有这人。”这种本领简直无敌,算隐身术了吧?
宁雄飞和孙子初面面相觑,都有点担心褚楼的安全。
他们本以为这趟的危险在于路途和苗疆特殊的环境,谁知道船上就这么几个人,还能出问题。那白德可是褚楼一行人的引路人,如果白德生变,褚楼岂不是随时都会陷入险境?
“秦大人,”宁雄飞难得客气地对待秦凤池,“我看你们人手不太够,要不我到嘉兴,把幺儿他师兄们都喊上,陪你们走一趟好了!”
“等等!”褚楼一听,严肃地看着宁雄飞,“师父,您怎么又来这套!”
他不满地叉腰数落对方,“合着我在您眼里永远六岁?那会儿我上国子监,你非得拽着老褚翻学校围墙,在教舍外头偷看,还被训导发现,害我丢脸丢到整个国子监都知道!
“还有!后头我上武学馆,就被罚洗个马厩,你还带着我师哥和二师兄非要给我帮忙,本来就一个下午能解决的事儿,最后让我被罚半学期清扫教舍——”
往事血泪斑斑,不堪回首!
孙子初大吃一惊,转头看向老脸通红地某人:“你还干过这等事?好啊,我说那时候你怎么突然就出镖,偏我还没收到镖单!”
说实话,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厮偷摸出去逛勾栏了,结果看老宁带上大徒弟宁羽,他才松口气。至于老二,那就是个只看脸不长脑子的凑数。
秦凤池也算大开眼界。
原来褚楼就这么长大的啊……难怪了。怪道上次他骗褚楼乔装回京,宁雄飞第一反应就是带着徒弟们随行,敢情干惯了?
宁雄飞一个大高个,此时委委屈屈地坐在那里,内心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