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积雪只是没过脚腕,爬了个把时辰,离山顶还远着呢,积雪已然过膝。
我一边往上攀,一边安慰自己。
老娘这一生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仅有的几个朋友,死的死散的散。不就想要这副残躯败蜕吗,玩儿那么多花样作甚,给你就是了。
老娘活着嘛,求一个无愧于心zj,若是愧疚长久缠绕在心头,那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思?
两日过去,积雪最深处已然过腰,现在还好,随着攀高,雪位高度开始逐步变浅,温度也不如在山腰时冷。
望着越来越近的山巅,我的内心zj倒是越发平静起来。
住着探雪的长杆一步步往上挪,忽然有些表面的积雪开始往下滑落,我心zj中一惊,眉头紧紧蹙起。
该不会是雪崩吧?
我紧紧盯着雪面,观察动静,提防雪崩的可能性,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背结出的一层白霜。
雪面滚动的积雪越发汹涌,甚至开始带着些微震感。
“咕咕……”
耳中闻听此声,我低眸扫视周遭见无一物,立时警惕地抬起眼帘瞧向身前,心zj道一声不好。
不远处是只体型比一般狐狸大了不少的雪狐,它通身毫无杂色,与积雪融为一色,此时正踩在雪面上,迈着四肢缓步向下而来。
雪面毫无下陷的迹象,我立时便断定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雪狐。
我小心地盯着这只狐狸,生怕它暴起发难。
我戒备道:“你别过来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