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底下别有天地,似乎又来到了一个秘境中。不同于桃源,这里没有致幻的元素,但阮离的眼前依然铺开了一幅不真实的场景。
那是一架参天古木,藤蔓从树干里衍生出来,长满的倒刺,延伸向四面八方,周围是水坑,发光的藻荇有着不同寻常的大小,像是吸收干净了水分,长成畸形的样子。
重重锁链缠绕着枝干拧成一团,阮离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被锁链吊在树上,喉咙间发出嘶哑的叫吼,影子在挣扎,血一滴一滴往下沥。
锁链延伸出去的尽头镇着一柄柄生锈的古剑,最中心也立着一柄宽剑,阮离一靠近,剑的纹路就被红光填满,发出夺目的光辉,隐有破土而出的架势。
这柄剑是镇着一切能量的源头,显然拔出它,就能救出树上的人影。
阮离被眼前的血腥之气震慑了几分,不由自主去触碰那柄古剑。
头顶上飘来一道厚重的声音:“救,还是不救?”
“什么?”阮离抬起头四面环顾,声源像从天边传来的,也许它的主人便是这秘境的主人,是他的师祖?
那么刚才的问题,就是所谓的考验吗?
阮离一头雾水,指着树干上的人高声问:“他是谁?”
“是我。”那道声音回答他。
阮离一惊:“您,就是师祖吗?”
声音没有回答他,而是压低了一些,风一样地穿过阮离耳畔,尾音有些破碎:“当年,只因我有半兽的血脉,就为天地不容,被那群道貌岸然的修士封印在剑阵中活活沥干我的血……!”
阮离张了张口:“啊……还有这样的事。那您后来?”
声音又远了,敛起了方才话语中泄露出的一丝丝苦恨,淡淡问他:“换作是你,救,还是不救?”
阮离看了树上的人影一眼,肯定道:“当然要救。您是无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