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真可不知道那么多人对她臆测的,反倒是李湛知晓有孕妇从灵堂抬回去之后,便死都不让映真再过去了,他才不讲那么多规矩礼法,身子最重要,人的尊敬都是放在心里,而非是放在明面上。
“真真,你放心,我已经同皇祖父说了。”
同皇上都说了,映真不免道:“其实也没跪着多久,皇上若是怪罪下来,你岂非是替我担责。”
现在皇上是不说什么,但若是有一事厌恶李湛,此事肯定要拖出来说,就像当年太子被废时,皇上还斥责太子奢靡,殊不知当初太子之所以这么奢靡,还不是皇帝自己惯出来的。
李湛却道:“放心吧,皇祖母这一去,祖父恐怕会更加关心我们下一代。”况且,他虽然没有亲自查看皇帝的脉案,但是心里是很清楚的,皇祖父近来身体越发不好了。
也许,他撑着一口气,就是想看自己的册封礼。
抑或者是,还贪恋着那个位置。
谁也没有那么无私,包括皇帝。
次日,映真卧床休息,但心中仍旧有些忐忑,李湛知道她为人周全,故而去上官氏那里说了一通,让她这个做婆婆的不要给什么压力。
上官氏先是道:“旁人都去,若你媳妇儿不去,恐怕旁人挑礼,你放心,有我亲自看着,肯定无事的。”
李湛摆手:“话不是这么说的,丧礼上一日能行,可十天半个月的穿堂风下,正常人都受不住,更何况她这个有孕在身的人。母妃,以前我没有当太孙的时候,你事事纵容我,如今我已经超出你的预期完成事情了,怎么又事事要求我呢?”
这话说的诛心,上官氏舒了一口气:“算了,我是怕了你了,我替你兜着。”
“那就多谢母妃了。”
李湛踱步走了出去,心里唏嘘,瞧,连自己的母亲都尚且都自己要求这么高,也有私心,除了真真大人,这世上无人是真心待自己的。
丧礼上没有见到映真的身影,谁都知道她肯定是养胎,但是就这么大喇喇的不过来,也只能说胆子太大了,映兰却没有这样的特权,她自己也甘之如饴。
不管自己身子如何,都不能让旁人说自己不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