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见状,忙好言道:“只有你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迫不得已、被逼无奈,才会苦不堪言。但这次你跟我,回忆一下昨天的事,你是受害者么?”
玉莲一寻思,很容易就想通了,当下便惊讶道:“你是说,那种身体上的事,还和心里头高不高兴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郭绍微笑道。从上午让她在市井间风光露面,满足她的脸面诉求,到下午想方设法鼓励她让她感觉到关爱,气氛、感觉、心情都实实在在地营造好了,她能不欣然?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她就不会主动过来侍寝,因为没人强迫她,也没有必要那样做。
他现在能感觉到玉莲的快乐,心道:只有真正绝望过的人,才懂得真正的快乐吧;就好像只有尝过饥饿的人,才懂得食物的美味。
懒了一会儿床,郭绍便径直起床,叫玉莲再多睡会儿。他找来找去,竟然没有一件中看的常服……去吃向训家的周岁酒,不能披着甲胄或穿官服吧?
而且向训作为大将军,是什么南院宣徽使,相当于南方地区的某大军区总司令,是有身份的人;肯定去的客人也不少达官贵人。这样的场合,你穿身旧的布衣裳去像什么话?
郭绍打算一会儿找个成衣店现买一身换上。这些事也怪不得玉莲,她也是昨天中午才到这里,又只有一个人打理家务,肯定仓促之下来不及理会如此多的事……郭绍昨天也忘记告诉她今天有事,自己更加疏忽,谁会把穿什么衣服都想到了?
……
左攸建议郭绍除了买一点礼物,只需随礼六十贯钱,孩儿周岁是好事,好事成双,六十是双数又有顺心顺意的寓意。而且从数量上也正好,那向训吃了多年皇粮,人家其实不缺这点钱……太多了,叫那些比郭绍职位更高的人情何以堪,难道是去炫富然后把别人比得很小气?太少了的话,以向训对郭绍的关照和交情,又显得轻薄。
郭绍以为善,采纳了左攸的提醒。
果不出所料,一到向训在东京的府邸,立刻见到车水马龙,客人非常多。从达官贵人,到想趁别人家有好事巴结的各行人士,把向训府门口都堵住了。奴仆们忙里忙外,一片热闹火红气象。
前三进的大院子已坐不下宾客。郭绍报出职位之后,勉强有资格进入内院,仆人也客气,说:“内眷已回避,里面反倒清净一些。”
郭绍被领到内院的一间厅堂入座,这里摆了四桌。本桌的几个人见新来了人,都起身见礼,郭绍一个人也不认识。这帮人先说一长窜官职,最后挂个姓名……人又多,郭绍努力也记全,有的记住了姓名、却忘记了之前说过的究竟是干什么的、什么官。
同桌没有看到他的上司王审琦,内殿直都使王审琦就比自己大一级,难道大一级就不在一桌、不属于一个圈子了?这一桌已经坐满位,王审琦显然不会坐这桌了。郭绍又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在这个厅堂里都没见着王审琦。
过得一会儿,终于见着王审琦来了,他不是一个人,随行一大群有十一二个。走前面的竟然是“武将版”包青天,赵匡胤!
忽然来的一众人,除了王审琦和赵匡胤,其他的,郭绍只见一个年轻人很面熟……并非在哪里见过,而是那年轻人和赵匡胤长得真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