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亮光的男子颀长挺拔,清俊秀雅,声音仿佛也带着丝丝入扣的轻柔,“阿棹,你醒了。”

    花岄鄞不知何时坐在床榻边,身后跟着端着饭食的女婢。

    他手上接过女婢手上的稀粥,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递送到花棹的唇边,“我知道你馋,可是现在身体刚刚恢复过来,喝点粥先开胃。”

    花棹伸手想要自己吃,却被花岄鄞有意无意地躲了过去,只独独落下了两个字,“听话。”

    她讪讪缩回了手,有些心不在焉地张口吞咽下了米粥。

    “这个地方是我的住的宅院,以后就是你的家。”花岄鄞不经意地抚上了花棹刚刚因为紧张而攥紧棉被的手,“你之前昏迷躺在床上,一直在做噩梦,大夫说你的心思太重,这里环境幽静,适合养病,周边的守卫的都是我的心腹,你的安全不成问题。”

    “这里是慕容府衙?”

    “是。本来想把你安排到别苑,但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捉拿你的人,为防竞州已潜入苏执琅的人,就安排你和我住在一处。”

    花棹问道:“三哥,在极乐城时,你还是苏执琅的手下,为何又背叛他?”

    “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他的手下。”花岄鄞道:“你难道猜不到吗?苏执琅这个狼崽子可比苏玄棠的野心大了去了。”

    “他不仅在朝堂上笼络人心,还秘密召集了江湖上已然隐世的顶级高手,以此来稳固自己的朝廷势力,为他暗地里进行多项杀人活动。”

    “极乐城那次,你看到的就是我匿名潜伏到那个组织里。”花岄鄞说完去揉了揉花棹柔软的头发,“还好你当时装作和我不认识,不然对我来说麻烦很大。”

    花棹不由得微微愣神,原来,不知不觉间,十岁的苏桥告诉花棹关于强大的梦想,一步步在实现。

    “所以,你少时认识的苏桥早已经变成小苏大人了。”

    “还有——”花岄鄞微笑着,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细细地看着花棹的脸,“苏执琅能如此嚣张跋扈,这助纣为虐的背后,可是中原第一大派北望盟呢。”

    花棹的睫毛颤了颤,“我现在已经和迟翌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