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道:“那陈小姐信誓旦旦地保证绝非陈英所为。她说自从出逃,父亲从未与她分开超过一个时辰。更何况他们也害怕军营追捕,并不敢去镇上那般人多的地方。”
陈英自己的亲生儿子便是因此而死,那么但凡他稍微有点人性,必也不会在孩子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做出这样的事来。
据说死者的家人本分老实,平素未和人结怨,寻仇已经被顺天府排除了。
今日又听闻刘元这样说,曲长负也倾向于营中军士见色起意,又或是喝多了酒,把外面也当成军营,失手杀人。
他不是断案的,这件杀人案只是顺带,关键还是如何将这营中积弊连根拔起。
办这件事一是要快,二是要准。
营中军士里不乏勋贵出身的子弟,他若要上报朝廷,牵涉甚广,必须想办法调查出明确的证据。
可曲长负手上总共只有百十来个的私卫,便是再精锐,也不可能跟一整个军营的人抗衡。
万一起了冲突,逼的曹谭狗急跳墙,弄不好连他自己都要搭进去,更不用提控制住所有军士进行彻查了。
曲长负沉吟片刻,说道:“给我纸笔。再将小端和小伍叫进来。”
等刘元把纸笔拿来,他迅速写下了一串人名单,跟着撕作两半,分别交予两人。
“这张名单上面写的,都是军营中性情较为刚直之人,大部分寒门出身,未必会支持曹谭。你们去一一试探联络,如果有人透出对曹谭不满的意思,便问他们可愿与我合作立功。”
曲长负过目不忘,这几日别的没看,倒把军中差不多有些职位的小头目都了解了一个遍,本是未雨绸缪,此时便派上了用场。
小端和小伍都是大曲长负幼时便跟着他的侍从,比他也只大上一两岁,情分深厚,完全可以信任。
两人将纸条收了,小端却没走:“少爷,您上个月答应过我什么事来着?”
曲长负懒洋洋:“想要什么赏,直接跟管家说去不就行了,谁还能不给你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