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有二年多了,断断续续地,异地恋全凭电话联系,所以也没跟你说。但是现在我觉得一个人实在是够了,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妮子说。
“我能有啥想法儿呀?都谈婚论嫁了,我看你直接通知我喝喜酒得了!”我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很生气,觉得这件事情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自从妮子的妈去逝以后,妮子也没啥亲人了,有一个为了争家产跟妮子大打出手的哥哥,跟没有一个样儿。我想连结婚这样的大事儿,妮子都不一定告诉她那位六亲不认的哥哥。
“呵,看你那德性,闲我告诉你晚了呀?但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事情的人呢,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记住了。”妮子说。
“你可别气我了,我跟谁说呀?”我被妮子这句话给气得笑了说,“就我姐跟弟认识你,再说她们上班忙得都飞了,见他们比见你的次数都少。”
“快点说说吧,他是干嘛地呀?多大岁数了?家里都啥人哪?生活条件啥样啊?”真是急得我够呛,一连串地提问着。
这时,衣着整洁的服务人员又端上来一大盘甜品,放在桌子中间,随后退后了一步说了句“请二位慢用”转身离开。
也许是我问得太急,妮子开始沉默。我不由得把目光落到那盘甜品上,一个个雪球一样洁白的糯米团子裹着一件柔软轻薄的椰蓉外衣。此刻在没有品尝之下,我猜不出来里边是什么馅,以前全都是甜的,现在可不全都是了,偶尔也有咸品味的,但也通通地称为甜品。
这种黏黏呼呼又甜甜咸咸的东西,妮子很爱吃,我也是。小时候,每每看到我跟妮子在大口吃这种东西的时候,父亲总是说让我们少吃,说这种东西吃多了不好消化。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跟妮子谁也没长记性,并不是记不住父亲的话,而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罢了。我想象着,在过上一断时间妮子就会如眼前这盘甜品一般,裹着一件洁白的礼服,披上婚纱,出嫁。至于婚后的生活是香甜味的还是咸香味的,只有妮子自己知道了。对于一个四十出头的大姑娘来说,这实在是一桩无比兴奋的事情,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期待什么,不就是这件事情,而今天,事情到了眼前我却莫名的舍不得妮子出嫁起来,我是怎么了?
“你在发呆?要发多久的呆?我用先去睡觉吗?”妮子学着小时候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还顺势做了个打哈欠的动做,那意思要给足我发呆的时间一般。
“我哪有心情发呆,只是在天马行空的想象我问你的、而你不回答的话呗,那你可管不着了哦!”我一边抬头仰望着天棚上的水晶吊灯,一边佯装做不在乎妮子说与不说的样子说道。
“我吃得饱饱地了,你呢?我们边走边聊,到街上转转去吧。”妮子起身开始整理衣服,戴上帽子说道。
我望了望妮子略有些发红的脸,一双闪闪发亮会说话的大眼睛永远都是那么神采奕奕,还是那么油光铮亮地一头秀发飘散在胸前。我笑了笑,跟在妮子的身后走出了餐厅。
午后的阳光热烈而奔放,特别是在这个刚刚过了立夏二天的日子里。
我脱下外套搭在胳膊上。说句实在的话,今儿早上刚一出门之时,我就感觉到我穿得厚了,一贯的保守穿衣风格总是比别人多穿上一件或者是二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