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灼灼盛放,映照在燕昭眼底。

    他如同画中走出的人,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只虚揽了李娇下,待她站稳这才将手松开。

    “王兄最容不得二心之人,这几日王庭众人被他捉拿了大半去,”燕昭轻摇了几下头,“乱世之中,强者为王。李国于他来说不过蝼蚁一般,但王兄却将公主带来燕国,只是以质女的名义好生招待着,着实情深。”

    他的语调温柔,目光一直落在李娇的脸上。

    李娇面露疑惑,“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她瞥了眼燕昭身后的屠刀,后退一步,将方才被男人碰到的地方用帕子扫了几下。

    燕昭抬眸看向大步朝这里走来的燕寒时,慢声道:“他是我的王兄。可公主似乎对他并没有丝毫的情谊,只王兄一人苦恋着,所以提醒公主一句。”

    “提醒我?”李娇将手中的桃花扔掉,一脚踩在了上面,“王子倒是兄弟情深,若真是想对他好,便该好好的待在府中,莫要乱窜。”

    她已经知道了,当日刺杀之人便是燕昭身旁的近卫屠刀,本以为燕昭这双腿也是假残,可方才跌倒,手下扶着的却是空荡荡的。

    燕昭按住屠刀将要抽刀的手,并不理会她话中的讽刺,始终笑的温柔,道:“只是与公主说一句,莫要辜负了王兄的一腔真心。”

    ......一腔真心?

    燕寒时上前来时,就见李娇站在桃花树下,凝眸。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只看到燕昭的背影,心下忽然一涩。

    方才他听闻消息赶来,便见到两人站在桃花林中,桃花烂漫洒在两人的周围,女人娇媚男人俊美,好一对郎才女貌。

    他的脚步生生的停顿住,想要往前去可又害怕。

    燕昭的母家是贵族出身,从小又受到极好的教育,与燕寒时虽是同父异母,可过往却是天差地别。

    燕寒时自生来便在泥沼里挣扎,除了一身的蛮力再无其他,自坐上王位后,他越发的觉得自己低微,虽坐在高位上,虽众人皆惧怕他。

    可是那仅仅是惧怕,而非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