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旗斜斜坐在府门口,身侧放着一堆空酒瓶,衣裳揉得不成样子,醉醺醺的半躺下去,也不管周围路过的人投来的打量目光。
“吱呀!”一声,府门大开,谢启明站在他身后,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他狂浪的笑着说道:“闹?我没闹,只是喝酒而已。”
“你再没完没了惹麻烦,就别怪我揍断你的骨头!”谢启明脸色阴沉,瞧着已经忍了许久,实在忍无可忍了这才出来。
他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淋出的酒顺着喉结滑落而下,他用力一把抓开衣领,顺势就着台阶躺了下来,无所谓的笑道:“喝酒算什么了不得的罪过,也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要用私刑?”
“你真是越来越拿捏不住分寸了,今日我要不打死你,我就……”谢启明说着便要抬脚去踹,张伯立刻拉住他的胳膊,苦口婆心规劝起来。
谢云旗动也没动,只不耐的侧过身,依旧喝着酒。
“老爷,他……”张伯惊诧的松开手,指着不远处策马而来的江沅,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惊喜道:“老爷,是江少爷回来了,真是江少爷!”
谢云旗手中的酒瓶“咣当”一声从台阶上砸了下去,顿时四分五裂,酒水洒了满裤脚,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灰,目光紧紧落向那匹棕毛马身上的人,半晌无言。
江沅翻身下马,站在府门前,看着狼狈不堪的谢云旗,张了张嘴,却到底没说出什么话。
“你去哪里了?”谢云旗缓缓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问道。
“我……”
没等他说话,谢云旗便一把将他搂在怀里,驱逐了江沅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寒气,温暖的怀抱似乎让满腹的怨怒都沉落下来,不再那么激荡。
谢启明看着这一幕,真是怒不得气不得,最后一甩袖进去了。
江沅缓缓看向他稍稍发湿的眼睛和浑身脏兮兮,估摸着好几日没换,散发着酒臭气的衣裳,他先是顿了顿,而后揣摩着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没有。”谢云旗缓缓后退了一步,道:“这几日府里有些事,忙乱得很,昨日才刚刚理清楚,就出去喝了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