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k望望漆黑的远方,诅咒一声:“真是糟糕!”随后将车灯打开,明亮的光束瞬即如同利刃一样冲刺进黑暗无形的身躯里,力度之重简直要让它喷射出透明的鲜血来,我几乎听见夜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汽车启动,路灯将斑驳的树影投射在我们的脸上。
我的身体随着汽车的颠晃而浮沉,思绪也在不知名的旷野里游荡。
“你打算怎么办?”
三k的这句话唤醒了我,“啊……”我没有防备地转首望向他。
他直视前方,专注地开车,脸上的颜色随着路灯的明暗而变幻,一眼也不看向我,刚才的那句话倒更像是与第三人说的。
我紧迫起来,用大衣包紧自己,逃避地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三k箭一样地出口,声音虽然低沉,却有着让人不容回旋的决断力。
我神色一黯,整个人灰败下来,真想放声大哭。
但他却并没有来安慰我,没有平日里惯常情况下的温言软语、开解劝说,甚至连拭泪的手帕都吝于给我。他只是脊背挺直、面无表情地开车,对我的悲伤痛苦视而不见。
我知道他是在以冷酷的方式逼我做出决定,在用过于决绝的反应来促使我正视眼前严峻的现实。我忽地骇然起来,连江朗最要好的兄弟都对他失去了信心,难道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是罪无可恕、无药再救?
三k将车开到街角,毫无预兆地停下,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燃起一根烟,直视前方:“你曾经问过我江朗和邓晚风是因何分手的,我告诉你是因为性格不和,其实这是骗你的,真正的答案是因为孩子。”
“孩子?”我一阵发蒙。
“那孩子并不是邓晚风无意中流掉的,而是江朗将她推下楼梯造成大出血才胎死腹中的。”
我震撼无比!
“自从小美死后,江朗间歇的怒气不定期发作,邓晚风便成了他发泄的对象……还有,邓晚风平白无故地摘除掉子宫,为何你偏偏想成是她自己病态的决定而不是别人另有目的地逼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