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商茶现在心里了无波澜。她抬眼望向男人深邃的眼睛,瞳仁漆黑如墨,或许是床头的灯稍许昏暗,里面竟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倒影。

    好像什么都不配入他的眼,不过他也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佛说,众生平等。可佛在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不平等,神佛眼里的芸芸众生可不包括神佛。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世界掌管者,哪里会知道凡世间庸人的烦扰。

    庸人的烦扰,不过是情欲二字。商茶现在相信,过去的自己或许是真的很爱面前这个神佛一样的男人。

    商茶看着他,一字一顿:“你出去。”

    为什么要当别人眼里的芸芸众生?她啊,做的是自己的神,之前忘却的种种没兴趣知道,就当是下凡历劫了。

    又是一股烦躁,看着女人眼里的平静,温谨言生来的骄傲也不会让他再做什么,可他偏偏又不想如她的愿。明明不久前还天天等着他回家,会渴望自己和她亲密,哪像如今这样避他如蛇蝎。

    收回目光,直接躺下。

    见他十分自然的动作,商茶目瞪口呆,遂阴阳怪气:“好好的主卧不睡,温总为什么偏要委屈自己和我挤?”

    客房的床没有主卧的大,但也不小,可男人长手长脚的,不免显得这床有些不够用。

    温谨言闭着眼:“挤着舒服。”

    商茶:“……”

    突然回想起第一天去晨娱陈婉说的话,这温谨言莫不是真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商茶怎么也睡不着,不自在得全身仿佛有蚂蚁在爬。有些东西的影响似乎是刻进了骨子里,不好的回忆全涌进脑子里。身旁的男人存在感极其强烈,她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安然入睡。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几乎没有不快乐的时候,就算有烦恼也很快都忘记,如同然姐的一句‘没心没肺’。却不知道她只是将烦恼封印了起来,偶尔那些东西也会跟妖怪似的破开封印跑出来作乱。

    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羊,终于酝酿出了点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