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颜从小体弱,一直没有根治的法子,一年前,容恒终于找到神医薛令春,薛令春有办法治疗宋朝颜的病,唯一难找的就是药引,需以双生姐妹的心头血做引入药。
于是,倒霉的宋朝夕就这样被困在这,成了她亲妹妹的药引,月月以血供养妹妹。
她月月被取心头血,身体日渐消瘦,不到一年便已体弱多病,油尽灯枯了。
“夫人,世子往这边来了。”
推门声传来,朝夕抬眸看去,身穿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外披黑色鹤氅的容恒站在门口,他形容俊美,背脊挺直,身影修长,背后的湖光雪色竟难掩其风华,这两年来,国公爷去世,容恒作为国公爷唯一的儿子,逐渐崭露头角,竟比从前更为出色了。
朝夕拿帕子掩住口鼻,连咳了好久。容恒微微蹙眉,不喜道:“不是让你保重身子吗?若是病了影响朝颜用药怎么办?后果你担当得起?”
宋朝夕握着手中带血的帕子,笑得讽刺,“我耽误她用药?我恨不得现在就死,也好过给她做药引!”
容恒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你若是不配合,我便不再让人抱峥哥儿给你看。”
早些时候,宋朝夕听到这些话,必会大吼大叫,歇斯底里地咒骂,骂这对狗男女,给自己鸣不平。如今被困了一年,她外无娘家依靠,内无夫君撑腰,唯一的孩子尚在襁褓,这一日一日的囚禁磨去了她的脾气,听到这些话已经没那么愤怒了。
只是想哭,想笑,想叹,想嘲,却终不知该如何是好。
容恒微蹙眉头,往前走近几步,几个婆子制住宋朝夕,脱掉她的上衣,那根巴掌长的针在宋朝夕面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刺入她的胸口,钝痛传来,虽然这已经是第十二次,却依旧疼入骨髓,朝夕冷汗直流,眼泪也跟着落下。
容恒看她一眼,视线很快移开,声音无波:
“等这次结束,我会派人送你去乡下的庄子,谎称你已经死了。”
宋朝夕闭上眼,忍住心口钝痛,艰难地扯起嘴角,“那我该谢谢你?谢谢你堂堂世子爷还肯为我这个不受宠的世子夫人安排一二?”
容恒早已习惯她的讽刺,声音决绝:“这世子夫人的位置本就是朝颜的,你占了这么久,是时候还给她了,朝颜和你长得一样,你走后外人不会知道,她会代替你成为世子夫人,亦会好好对待我们的孩子。”
她双目紧闭,竟看都不看他一眼,容恒神色恍惚,过了会才道:“我跟你本就是个错误,是你不肯给朝颜心头血,我被逼无奈才会出此下策,这是最后一次取血了,以后你去了庄子,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