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成死了。
这对南桑而言无疑是件喜事,然而众人脸上却毫无喜色。
死了一个赵永成,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赵永成冒出来,光是人海战术都能压死他们。
若是粮草充足,即便是再打上一年半载他们也不怕,就这样一万两万的慢慢消耗着对面,等到人数持平那日南桑定然能胜。
可如今他们最多只能撑半个月,半月之后,即使东楚、北崔不出兵,他们也输了。
是以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在敌军眼里都犹如困兽之斗。
然而与其等待着饿死的命运,倒不如殊死一搏,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
若能以三十万换对面八十万全军覆没,那便再好不过。
……
赵永成死后的第三日。
“将军,北崔的细作传信来报,说是崔广已经可以下地自由活动了,现在又顶替了赵永成的位置成了两军统帅。”
岁涯弓着身子站在桌案前向陆衡汇报军情。
陆衡听到崔广可以下地时手一抖,杯中的茶水便都洒在了书卷上,岁涯连忙上前掏出帕子替他收拾。
见陆衡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疑惑地喊了他一声:“将军?”
陆衡回过神来,咳了几声道:“我无事。”
说着便接过岁涯手中的帕子自己擦拭书卷上被打湿的地方,岁涯摸了摸鼻子,退到一旁守着,暗自腹诽着这几日将军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