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次来徐州所为何事?”
虽然并不讨厌淮阴公主,但那句“姐姐”阿湘到底还是喊不出口,好在淮阴公主也并不介意。
“原先是想去龙华寺上柱香,顺便带乐安在徐州城逛逛,她阿爹是徐州人士,这原来也应当是她的家乡,只是我们却一直未曾带她来过。”
“乐安自幼不爱说话,是何缘故?可有看过大夫?”
“自是看过的,求了不少名医,宫……京城的大夫也都看了,都说没什么毛病,大抵是有心结。可这半大点的孩子,人都没见过多少,能有什么心结?”
许是觉得自己说得多了些,淮阴公主抬眸冲她二人温和地笑了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爱说话便不爱说话吧,身体健康便是万幸。”
话虽如此,然而既为人母,心中到底还是有所担忧的吧,所以淮阴公主看向乐安时的目光总是有着淡淡的哀伤。
方才一直没插话的浮生咬了口乐安给她的糖葫芦,漫不经心地道:“乐安幼时可曾受过惊吓?”
淮阴公主若有所思地看了浮生一眼,“惊吓倒是算不上,乐安两岁多的时候生过一场病,连着发了好几日的高烧,当时来看过的大夫都说治不好,让我们尽早准备身后事……没成想第二日烧便自己退了。”
“不过自那日后乐安便不爱说话了,也不愿意亲近她爹,平时总爱往府外跑,那段时日倒是只喜欢在府中玩耍。这原也没什么要紧的,怪就怪在乐安总是对着一个地方笑。”
“我夫君便请了许多和尚道士来家中,说是家里有邪祟作怪。反正大大小小的法事做了不少,弄得声势浩荡,我却是没见着什么邪祟。”
“心中若无鬼,焉能怕邪祟?”浮生站起身捋了捋裙摆,朝着眼前人莞尔一笑,“夫人不是说要去龙华寺上香么?此时动身正好,兴许还能赶上斋饭,晚了只怕便要在山下落脚了。”
淮阴公主作势拍了下自己脑门,笑着附和道:“瞧我这记性,倒是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浮生一行人出了酒楼,公主府的马车正在一旁候着。
同一般的皇亲国戚和高门显贵不同,淮阴公主似是不喜奢侈,马车虽宽广但却不奢华,也并未悬挂公主府标志,若非一旁有带刀侍卫守着,也只当是哪家寻常大户人家的妻眷。
浮生和阿湘跟着上了马车,既然淮阴公主不曾挑明身份,她们便也权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