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想喝了酒,又突然被一百八十度旋转,胃里一阵一阵地翻涌,有点想吐。

    但他还保有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知道要是吐到宫修筠的车上,他肯定赔不起,于是他紧抿着嘴不说话。

    他整个人缩在角落里,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宫修筠平生最不喜欢和醉汉说话,因为喝醉的人往往总是胡言乱语,而且没有一点逻辑,让人听了想打人。

    但他看见俞想这样,还是捏了捏眉心,问道:“自己的酒量自己不清楚?”

    俞想没有完全断片,他听见了宫修筠的问题,很想回一句“你见过哪个第一次喝酒的人知道自己的酒量的?”

    但他不行,因为他一开口就要吐出来,于是他只能摇摇头。

    宫修筠头顶的乌云又黑了几分:“不知道多大酒量就敢喝?这要是你自己在外面怎么办?”

    俞想又是摇头。

    “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

    这个问题俞想实在没法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于是他索性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宫修筠。

    在彻底的黑暗中,他的眼睛更为明亮了。

    他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宫修筠看,让宫修筠觉得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但下一秒,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宫修筠心中形成了。

    ——他不会是为了自己才喝酒的吧?

    他此前从没喝过酒,但自己只是一问,他就义无反顾地跟来了,而且分明喝醉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