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冯管家心急火燎地跑过来禀报,说魏倾把所有东西都退了回来,连踏云乌骓都没留下。
听到踏云乌骓,萧显手一抖,毁了整个下午最满意的一个静字。
踏云乌骓是萧显送魏倾的十八岁生辰礼,当时魏倾特别喜欢,小心翼翼地摸着乌骓马锦缎似的长鬃毛惊喜道:“好像跟您的马一样!”
萧显笑笑,“是一对。”
魏倾讶然,“母马么?”
萧显拍了拍马鞍,示意魏倾坐上去,“乌骓马性子野,母马相对温顺些好驯服。你若不喜欢,换公马也行。”
魏倾驱马走了几步,惊喜道:“不用。它很好。乌骓马北狄人跟宝贝似的捂着,能弄来一匹母马委实不易,得好好留着。将来跟您的马凑成一对没准儿能生出小马驹来,那我大魏也能产乌骓马了。”
萧显至今还记得魏倾眉眼飞扬地算计北狄名马时的模样。
如今马还没凑成一对,人却已成陌路。
“眼下倒春寒,这么冷的天没有银骨炭,九殿下怎么受得住!”
冯管家开始自责,“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会有倒春寒,银骨炭买晚了。王爷真给我几鞭子吧,见见血,九殿下就能消气了。”
“本王惹的他,跟你没关系。”
萧显把写废的静字揉成一团扔在桌上,再次提笔却没了兴致,“还回来的收好便是。至于银骨炭……交给炭行,想办法卖给他吧。”想了想,萧显又补了一句,“就说受潮了,白送。”
冯管家想问何必假手他人,见萧显脸色难看,嘴唇动了动终究没问出口,应是退下。关门时听萧显吩咐,让把沈千严叫来。
九殿下在王爷心里有多重要,没人比冯管家更清楚。银骨炭送晚了,冻着了九殿下,王爷心里指不定多心疼呢。冯管家不敢怠慢亲自把银骨炭送到炭行,把该说的话跟炭行掌柜叮嘱了一遍才往沈府去。
沈千严跟着冯管家去萧王府的路上正好跟小白走了个对脸,小白带着家丁在炭行买炭,当得知这家炭行有银骨炭时一颗心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