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是我不曾告知,现还累得沈家主一出宫就马不停蹄过来,罪过罪过。”谢涵笑看对方身上的宴会衣着,似嘲似歉。
“来见阿涵,我总恨不得能插上一对翅膀,君上一同意,我便一刻也等不得了。”沈澜之动情道。
谢涵感动,“沈兄如此盛情,纵我今次只是路过新绛,怕也难以拒绝。”
他上前几步,来到对方身侧,伸出一只手,“请。”
“唉,等等――”沈澜之一手搭在谢涵肩上,不赞同道:“阿涵怎么只图自己快活,忘了里面的小兄弟了,这可不好。”
谢涵微微一顿,知对方已调查过他在这家客栈的情况了,只是不知对方晓不晓得霍无恤身份。
他面上不露声色,只无奈一笑,“不是我不顾及,是那小子懒得很,跟猫崽子一样,最不耐烦动。”
“哦?”沈澜之配合地做了个奇异的表情,而后一扬手,“无妨,他懒得动,叫人抬着岂不就好,不用他动分毫。”
他身后立刻有两个甲士朝房内走去,谢涵嘶一口气――他这次不只高调出来,现身和犀角风马牛不相及的梁国,面见梁公,还要再加一个拐带雍国质子的罪名了。
身为质子,霍无恤就该待在质子府,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着,没有夜不归宿的道理。
大门“砰――”的一声被粗暴打开,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呼喊声:“啊!你们干嘛,不要,涵哥哥救我唔――”
这把声音介于男孩的稚嫩清亮与青年的低沉磁性间,细声细气的,还带着三分妩媚,三分柔弱,三分沙哑,最后的尾音更让人浮想联翩。
这是……霍无恤的声音?
谢涵一呆。
转瞬那两个甲士就把人拖了出来,霍无恤披头散发、眼眶泛红、泪盈于睫,走得很艰难,似乎走一步就浑身疼痛,看到谢涵却眼睛蓦地亮了起来,“涵哥哥涵哥哥,絮儿在这里啊――”他开始像找到主心骨地挣扎起来,“你们不要碰我!放开快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