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算计了人一把失败,叫的依然亲密,神色也自然极了,脸皮实是不一般。
他先做忧国忧民貌,“太子乃正统,废嫡立庶,乱国之根本也。论忠,我不该泄露君上的打算,但为梁国安定,我这次却定要做个不忠之人了。”
“但终究,不忍亲自做这种事,便想借阿涵你之口。”
“是我自欺欺人了。”
紧接着,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掩面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之怀矣,自诒伊慼……”
我的忧伤,来自对国家深深的爱啊。
一番说唱俱佳,谢涵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感动了。但他依然做激愤貌,“那沈家主可有想过我?叫我泄露,岂非陷我于不义?若引来梁公怒火,岂非陷齐国于险地?”
沈澜之惭愧,“是我考虑不周。但我可以以家族荣誉向阿涵保证,我一定不会让阿涵和齐国因为‘泄言’之事遭受任何损失。”
谢涵拿起酒杯压了压嘴角,“事已至此,沈兄何不亲口告诉姑母呢?”
沈澜之苦笑,“不怕阿涵笑话,过去我不识好歹,曾多次拒绝夫人善意馈赠,由我出口,怕夫人不信。阿涵若能不吝相帮,澜之铭感五内,他日必报。”
很显然,齐谢多疑而极具掌控欲,这样的人更相信自己绸缪算计所得。所以由谢涵之口泄露,齐谢就会觉得是自己掌握了沈澜之的把柄,逼对方倒向她的阵营。
而威胁他人后,必会再给个“枣子”。
如此,比起冒冒然自己过去,可谓信任、利益两得。
谢涵终于褪了面上冷色,感慨道:“沈兄既然如此坦诚,我又如何忍心辜负?”
两人相视一笑,干杯。
所以,昨日以及今日的避而不见和冷淡相称,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