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亲卫一通禀报,李怀昭笑意更浓,“他去见了心上人?还是在风月楼?”

    “正是!”

    离文试还剩不到半个月,以那蠢东西的脑子,竟然还有狗胆去找心上人?

    若不是怕走漏风声,李怀昭早就将那蠢物圈在王府中,再派两个人日夜看着他,何时在他这儿过关了,何时给饭吃,实在不行,就地灭口,也就一了百了。

    “回去告诉他,文试在即,他若当真这么闲,还不如将这几日用去准备身后事。”

    别人的性命对李怀昭而言,要么乖顺相安无事性命无虞,要么,招惹他,便是命皆如草芥,陈西辞得以活命的根本,也正是因为他仍有些用罢了,假若文试出什么问题,那么他的小命儿自然也就到头了。

    现如今,一想到那书生……

    那般骨瘦如柴,贪生怕死,可心性却亦清净明澈,李怀昭竟不由挑眉,再想到自己手中正牢牢把持着他的性命,满意一笑,未再多言,遣了亲卫捎话回去,将陈西辞不背书去看心上人这事便也作罢了。

    陈西辞知晓分寸,同李怀昭相对,今日此举,已是大胆试探,只为探求一底线,不敢再得寸进尺,那亲卫回来,也仅是带了句话,听过也就放心了,乖乖躲回房中背书,可此番就是无事了,定下心来看着几页例题,许久,烛泪滴滴落在桌上,少年亦昏睡在案上,读过书再睡的觉,都极香……

    ……

    半个月过得极快,转眼就是文试这日。

    这期间也确如李怀昭所说,未得官职前,他们也未再见面,陈西辞得了些不必时刻提心吊胆的日子,乐得轻松,却也没忘了专心刻苦。

    盛国的考试制度同邻国全然不同,在盛国,想入仕为官每年都有一次考试机会,赶上恩科,一年能试上两次,而关于官职也是每年都有所统计,全国上下出缺的职位都会上报专管考试的仕考司,仕考司从京城至县乡全部予以公示,所有官职一众学子都能报考,京城官职若只需一人,则取文试前三名参加殿试,顾名思义,殿试既是在宫中正殿之上再试一回,百官在侧,皇帝主考,每个职位入围殿试的学子综合文试殿试取一人。毕竟京城官职总是少的。

    而各城或县乡,则由仕考司主持录用地方官员,与殿试同理,而地方仕考司官员皆是每年从京城调动同级官员,晋升空间相同,若有偏私,大可举报,以此保持地方选拔的相对公平。是以,若有真才实学,在盛国是不怕被埋没的。

    而李怀昭要她考的起居郎,是个纵使京城官职少,也鲜少有人报考的官职,根本没人乐意干,起居郎啊,不是在皇帝身边就是在亲王身边,升迁暂且不说,丢命可是个太容易的事儿。

    这日,陈西辞起的格外早,给菜园浇了水,收了前几日晾着的衣物,煮了白粥,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便出了门,迈着不徐不疾的步子向考场走去,一派悠闲从容,乍一看不像去参加文试,反倒像去菜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