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轸的外套被嘉勉穿了回来,她没来得及给他送去干洗。
挂在了她房里的收纳架上。
差旅的人除了落地的时候给她发了条信息,其余没再联络,嘉勉默认他有商务谈判以及应酬。
她回来后倒头就睡,漫长的一个回笼觉,睡醒后,晨昏不分。嘉勉揿亮床头灯,就看到那人的外套格外醒目地挂在那儿。
《红玫瑰与白玫瑰》里写王娇蕊是如何“征服”振保的心的,她悄悄拿了他的外套挂在那儿,由衣裳上的烟草味笼罩自己,觉得还不够,又拿了他屋里的烟灰盘,点燃他吸剩下的烟,看着它燃……
这种全然把心思寄托在另一个身上的征兆是很不好的,甚至,是错误的。
嘉勉从床上爬起来,就把那件外套裹了裹,塞进了一个纸袋里,准备拿去干洗。
有一瞬,她有点想发笑,仿佛把那活生生的人从架子上拉下来,塞到了窄仄的空间里去了,那人在纸袋里委屈、跌面。
次日阴历五月初五,端阳节。
嘉勭难得轮上半天休息,婶婶是临时接到他通知,急急忙忙让保姆添了几道菜。
中国人的节,意味仿佛就在一顿团聚饭里。
嘉勉的车与嘉勭一齐到的,她去后备箱里拿西瓜,嘉勭下车来时看到她提着两个,不禁哂笑,“好村气的伴手礼。”
嘉勉没所谓,有一说一,小区门口的西瓜贩子,大家都在买,她也跟去凑了个热闹。老板撺掇她买两个,两个八折。
嘉勭听着稀奇极了。稀奇嘉勉也有这副面孔,讨巧便宜后的得意洋洋,印象里,嘉嘉从不稀罕人情世故和柴米油盐的。
他替她提过来一个,再如实告诉嘉嘉,“从你肯去医院看二子起,我就知道,咱们的嘉嘉是当真下凡了。”
万事敌不过一寸真心。你认真了,也就输了。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