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绿一字一顿地问,“珠绿登此山只想问一句:你当年为何陷我父于不义,令我王家家破人亡?”
左相摇头,“此中有些事,与你讲不得。”
“我家都死了,你还有什么讲不得!”珠绿嘶吼,双眼充血。
左相静静看着她,“本相本无意陷王时卿于不义。”
这里除了自己和智真,都是左相的人,面对珠绿这样一个毫无威胁的弱女子,左相没有必要说谎话。丁中和双眸微深,世人都说是左相为了讨好圣上,才构陷王时卿,莫非事实并非如此?事发时他还在京中国子监任职,为何没听到一点风声?
珠绿追问道,“你就算无意,还是做了!”
“做这件事的不是本相。”这是左相不愿提起的往事之一,但这女子是王时卿之女,他才会如此耐心地说上几句。
珠绿咬牙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向圣上陈明实情,还我父清白?”
左相平静道,“他身为一家之主却意气用事,不能护家人周,本相为何要帮他?”
这句话听似无情,但事实便是如此。云清先生暗暗叹息,他任国子监祭酒时,王时卿曾在那里读书,两人有些师徒情谊,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收珠绿在身边。
珠绿的拳头又开始滴血,“是谁,你说是谁?”
左相见她身子已然开始颤抖,便劝道,“听说你向王夫人发了毒誓,此生不得报仇。知道是谁也无甚用处,还不如在此安安生生地过日子,秦安人和文昌郡主心善不会难为你,又有云清先生替你说话,你该知足了。”
珠绿还待再问,已看出左相并无吐露实情之意的云清先生,便道,“珠绿,够了。”
珠绿虽不甘心,但还是慢慢退到先生身后。
左相不再理会她,只将目光转向立在老松下的智真大师,“大师在此伫立良久,可有发现?”
智真的目光从起伏的群山上收回,微笑摇头。早已侯在神山观中的张玄清出来,只当未察觉这微妙的气氛,请众人去房内歇息用饭,众侍卫才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