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巍峨辉煌,是棠槿这个过去十数年从未进过宫的人无法想象的。
只是站在内城门外,棠槿便感觉到了一股冷森森的气息。
“这午门好进,内城可怎么进得去。”棠槿下了马,在距离皇城宫门不远的地方藏起身,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这门前的守卫能放自己进去。
正在她想引开侍卫趁机进宫之时,城门突然打开,门中走出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朝守门侍卫耳语几句。
只听守卫说:“徐公公,您今日隔两个时辰就来一趟,想必这太子殿下要见的人是位重要人物。可至今来往太和门的都是有腰牌的,未见到您说的擅闯之人。”
棠槿心下一惊,“这位公公莫非是殿下的人?”她悄悄靠近城门几步,藏在隐蔽处,想听听公公所说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既然如此,就请两位继续帮忙留意着。若是有持一枚合菱玉簪为信物的人说前来觐见太子,就立刻告知我。”徐凤脸上仍旧是温和的神色,眉目却不易察觉地紧锁起来。
殿下只说今日有贵客前来,却对这位贵客的身份缄口不言,只让他留意进出城门的人,这实在有些让人为难。
徐凤心下想着,昨日陛下刚把自己的儿子罚跪到昏倒殿中,今日就又把他唤去身边辅佐处理政务。这天子的心,当真如老天一样,阴晴不定。
“公公。”徐凤听见耳边传来轻轻一声招呼,转头一看,便见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站在自己身旁,向拱手行礼问安。
凭着自己做宦臣多年的眼力,徐凤发觉这人虽是男子扮相,五官却略显阴柔,心下一颤:这位莫不就是殿下要等的人?
“小人昨日应下太子殿下的邀约,说今日会进宫觐见殿下,只是因事耽搁,到黄昏时候才赶来,实在劳烦公公等候了。”
棠槿将声音伪装得更加低沉了些,毕恭毕敬地向徐凤陈述道。
“公子是否有信物在身?”徐凤问道。
棠槿拿出袖子里的合菱玉银簪,“不知公公说的是不是此物?”
徐凤当即露出喜色,说:“正是,正是。”